呢。

“七哥，”胤禩有些猶豫。

胤佑看出他最近有心事，“去假山那邊說吧。”

“七哥，現在太子越來越張狂暴躁了，朝上索額圖雖然還沒有一家獨大，但父皇也不會再容忍下去了，而且，太子現在開始大力打壓明珠一系。”

“我知道。”胤佑嘆氣，他現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太子的情形，一個驕傲地像鳳凰一樣的少年，一見鍾情，胤佑自知不是戀童癖，但他就是沒辦法的喜歡上了那個驕傲張揚的少年，而現在，那個少年一點點的被權力腐蝕，開始變得暴躁，尤其是底下幾個弟弟分府之後，暴躁越加明顯，都快看不出從前的模樣了。“你想爭就爭吧，現在你的底牌可比那個未來的底牌多，就算失敗了也是無妨的。”

“是啊。”胤禩道，若是大哥參與奪嫡，惠妃明珠支援的必定是他，自己因被惠妃撫養，必定會站在大哥身後，從這些年大哥接手的差事來看，大哥從前應該是個武將，拿自己就應該是底下的謀臣一樣的角色。再退一步來說，若是大哥沒有脫離惠妃，自己也不會被改玉牒，惠妃也不會對自己太過上心，還提攜自己的生母。“這些年明珠被壓得有點狠，索額圖的動作而越來越大了，正是機會。”

“你三哥倒也是有趣，太子至少也有四哥在後面，十三也很粘四哥，他那邊就他一個人，手底下也就一群文人，太子寧願提防你也懶得理他。”

胤禩輕笑，他自己也沒提防這個三哥，“小十三的母妃最近有些不好，七哥要去請安嗎？”

“恩，同去吧。”

第十三章

“江南一帶的白蓮教已經被清除了，山東一帶還有部分餘孽，天地會最近沒什麼大動作，他們和臺灣那邊的聯絡我也掌握了一些，等南巡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會有動作，到時候可以一網打盡。”

康熙看著自己快三十歲的大兒子，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兒子，而且還有很多沒和自己說過的秘密。最重要的是，這個兒子都快三十歲了，還是一副十幾歲的樣貌，時間似乎都在他身上停滯了。

和他在一起混的胤佑倒是塞了些丹藥過來，還都是自己做的不怎麼完美的作品，可是，這個兒子怎麼就那麼絕情呢。

“保清。”康熙長嘆，“你和朕在一起就沒有不談公事的時候嗎。”

浩逸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二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浩逸適應了自己的三份記憶，也放下了執著，只要還了康熙身上的功德之力，就可以離開這個紫禁城，尋個洞府居住，只要時常來教下胤佑就可以了。

“你想走。對嗎？”

“我會走的。”

康熙很憤怒，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有如實質的怒火了，他很會忍，鰲拜、三藩、臺灣哪個不用他忍，但他還是憤怒不已。

“你當沒當我是你皇阿瑪！你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手中的摺子準確地砸中了地下站著的人。

“我姓愛新覺羅，這不會變。”

“罷了，下去吧。”康熙疲憊的倒在椅背上，每次見這個兒子都如同一場硬仗一般，身心俱疲。

浩逸默默地走出御書房，毫不在意康熙的憤怒與疲憊。上一世對康熙的崇拜與孺慕早就在爭鬥猜疑與圈禁中磨得一乾二淨，而現在，浩逸承認的只是愛新覺羅而不是康熙。

康熙無疑是個完美主義的追求者，文治武功還有子嗣，當初無論多麼寵愛太子，深愛赫舍里氏還是把年僅兩歲的太子推上了風口浪尖，到了後期的奪嫡之爭，為了朝政還是親手把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推下深淵。

康熙看著走出去的少年，有種毀滅的慾望，想把那個人的驕傲踩在腳底，把他一點點毀滅，把所有自己不能完全掌控的人還有事物統統毀滅。但他又捨不得，那是自己第一個活下來的兒子，捨不得讓他身上沾上汙漬，明明知道他手掌沾的鮮血不少，卻也不捨得讓他受委屈，心裡總像第一次抱著胤礽般柔軟。

這人難道真的就見不得也動不得了嗎？

“大哥。”

“八弟。”

“大哥，你在處理完反賊之後會走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七哥不知道。”

“我要走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

“需要我說聲恭喜嗎？”胤禩笑道，“下月，便是我的大婚之期，其實應該說恭喜的是大哥才是。”

浩逸想起了上世彪悍的八弟妹，那可是和老十一樣，敢跟康熙拍桌子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