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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體每一縷靈氣。新長好的筋脈尚且有些脆弱;步風塵一面要運轉靈力;一面又要小心的維護自己的脆弱的筋脈。在此之前;他有著金丹時期的修為;莫說僅僅是一個懸崖;就是刀山火海也不在話下。可是,如今,靈力的運轉已經有些生澀,筋脈的制約又讓他不敢妄行。

步風塵不得不得挫敗的承認;自己的修為的確退步了許多。

幸而,最終,步風塵尚且還算是平穩的落在崖底。待他站穩,一道白影已經落在他身邊,步風塵定睛一看,正是眉須皆白的玄月。

玄月走到步風塵身邊蹲下,撫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不必仔細探查,方才他幾乎是和步風塵同步下落,步風塵的每一絲靈力的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探查。

拉起步風塵,玄月繞著他走了兩圈,咂了咂嘴,對步風塵說道“我說小師弟啊,你這樣不中。”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玄月也是困擾的皺了皺眉頭。每一個修仙者遇到危險,本能的反應本就是應該動用周身靈力,保全自己性命。他家小師弟的所作所為,是一個自幼修仙的人自然而然的本能。

至少,玄月覺得,無可厚非。

步風塵也皺起了眉頭。他自然感覺得到,這位師兄對他,是並沒有惡意的,甚至,玄月平素對自己幫助良多,絕無加害之心。可是,若是隻是單純的惡作劇,對一個剛剛修補好筋脈,還沒有再度習慣靈力的人來說,這樣的惡作劇,未免有些失去分寸了。

玄月師兄雖然有些跳脫,可是,卻並不至於這樣沒有分寸。而且,步風塵敏銳的捉住了玄月話語之中的透露的資訊。不由睜大了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玄月“師兄,我哪裡不中?”少年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撲扇撲閃的問玄月。

玄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轉瞬平復之後,方才對步風塵說道“小師弟,不是師兄為難你,是師父說了,讓你不許用一絲靈力。”步風塵臉上的表情還殘留著,玄月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一直轉過頭,方才回答步風塵的問題。

少年,五六歲的小豆丁撒撒嬌那是萌,你都是將近二十多歲了,再賣萌什麼的,還真是考驗你對著撒嬌的人的胃部承受能力啊。玄月痛苦的轉過臉去,壓抑了想要嘔吐的感覺,玄月才能稍微正視一下對面的少年。

所以說,撒嬌不是你想撒,想撒就能撒。賣萌有風險,操作需謹慎。

基於此,玄月決定告訴步風塵一個悲傷的事,“師父說了,如果小師弟你用了靈力,就要……”話音未落,步風塵只覺得自己的後頸一緊,玄月提著他的脖領子,一個縱身,將他提上了懸崖頂上,而後,又十分自然流暢的將他踹了下去。

玄月的聲音很輕,卻彷彿就在耳邊。步風塵在下落的時候聽得真切,他聽見,玄月說“就要……將你再踢下去。”

#一定是我拜師的方式不對。#

#我的師父是蛇精病,我的師兄是蛇精病。#

#我們大青雲宗一定是蛇精病們的大本營。#

步風塵在心裡凌亂的想著,如果他在沈慕白的世界裡走過一遭,那麼,就只有以上的句子能夠精準的表現出他的心情。

身體一次一次的下墜,靈力的運轉更為通暢。和每一個資質極好的修仙之人一樣,步風塵對靈力的運用近乎於本能。而袁不破不許他動用靈力,幾乎就等於告訴步風塵,他要剋制自己的本能,一定,並且要徹底的剋制。

玄月和步風塵就這樣,一個踹人,一個被踹,來來回回折騰了許多次。兩個人剛剛抵達懸崖邊的時候,晨光尚且熹微,而此刻,夕陽已經收斂了最後一抹餘輝,天色整個已經暗了下來。

“師弟回去好好休息,我們明天繼續。”玄月嘆了一口氣。他自己也是修仙之人,自然知道,袁不破的要求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

在流雲峰,袁不破對自己的弟子們定下的規矩不多。第一,師尊永遠是對的。第二,有任何疑異,必須執行第一條。這樣兩條幹淨利落的規矩,保持了袁不破的絕對權威。他交代下來的事情,縱然玄月不理解,卻也必須不打折扣的執行。

可是返身自視,玄月自己也自覺做不到師尊的要求。靈力已經滲入了每一個修真者的骨血,除非流盡最後一滴鮮血,修仙者必定還是會本能的運轉周身的靈力的。何況,到了玄月這個境界,一行一動都自然逸散了濃郁的靈氣,不讓他自己運轉靈力,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偏偏,袁不破就單單對步風塵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讓玄月捉摸不透。

步風塵的臉上,已經血色褪盡。這種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