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艾洛斯離開窗邊,坐到一邊的高背椅上,“皇都出了事,牽涉的人太多,我現在只能先呆在這裡。”
“皇都出事了嗎?”西路有些遲疑地看著艾洛斯,“政變還是什麼……?”
“我不知道,”艾洛斯嘆了口氣,“那是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問題。”
“怎麼看出來的?”
艾洛斯把玩著小圓桌上花瓶裡的玫瑰,輕聲道:“我已經一個人呆了將近一個月了,按理,亞羅就算自己不來,也肯定會派哈森或者別的護衛隊過來保護我。”
“也不能這樣說啊,”西路不在意地說,“那個半精靈一看你就知道,你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
“有能力保護自己是一回事,”艾洛斯搖頭道,“但是做給別人看又是另一回事。現在亞羅已經回到了皇都,照理我也應該回去,但是我已經近一個月沒有回去了,你說,就算亞羅答應,恩波他們會答應國王失蹤那麼久嗎?”
“……沒錯,”西路沉吟了一會兒說,“就算和諾曼在一起,他們也不會放任國王一個人待著,可是一直沒有動靜。”
“我到了教廷,他們因為馬文的事情指認我是‘偽王’,重點不在馬文的死身上,而在‘偽王’身上,我看,他們一定是一早就打算在教廷裡證明我是個冒牌貨的事實。否則,按照教會近年來的謹慎,根本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舉動。說我是‘偽王’,有什麼證據?這個國家有法律,‘神諭’可不算證據!他們就不怕我反將他們一軍?”
“那就是說,皇都發生的事很可能跟教會現在出乎平常的舉動有關係?”西路立刻說,“先不管在皇都裡搗亂的人是誰,但是他肯定跟教會是一夥的。”
“對!”艾洛斯點了點頭,繼續說,“之前撒克洛一直很介意克蘭德家用黑魔法的事。”
“克蘭德是誰?他跟我們是一夥的?”西路激動地說,他一聽到“黑魔法”之類的詞兒就特別激動。
艾洛斯鄙夷地看了西路一眼,想了一會兒說:“克蘭德是五區的總閣,他家很有錢,五區總閣每年上繳的稅款是國庫的一大筆進賬,比起其他幾個區,他應該是最有錢的總閣了。”
“最有錢的不是教會嗎?”西路反問。
“最有錢的應該是教會,”艾洛斯聳聳肩膀說,“但是一區的總閣在教會這裡肯定也拿了不少好處。我現在的處境,跟教會講道理肯定沒用,諾曼一定會幫我聯絡一區的總閣,可是這幾天都過去了,依然沒點動靜,我想一區的總閣不是被他們收買了,就是被他們威脅了,反正這件事情上他打算不插手,甚至還會幫助他們。”
“那究竟是誰在背後想算計你?”西路說道,“克蘭德是五區的總閣,他有這個經濟實力吧?”
“五區每年的稅收的確是一筆大進賬,他自己賺的肯定也不少,要說有沒有這個經濟實力……我覺得大概是差不多。”艾洛斯想了一會說,“但是,既然是想要對付我,想要的無非就是王座,可他自己是不可能坐王座的,皇室統治了這麼久,以他的資歷,是不可能成為國王的。讓我想想……他坐上總閣總共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他的根基這麼淺,還想算計我?”
“那他背後還有人!”西路篤定地說,“這個人可以坐上王座!你想想,有什麼候選人沒有?”
“……撒克洛?”
“拜託!能不能不提他?”西路沒好氣地反駁,“他在湮滅空間!湮滅空間,你知道的吧?他怎麼可能出來策劃政變?就算出來了,你以為他稀罕你那窮酸的王座?”
西路又說道:“你別用這副哀怨的眼神看著我,你看著我,那也是事實!我說你兜了這麼大的圈,該不是想證明撒克洛沒死吧?我告訴你,他死定了!”
艾洛斯張了張嘴,在高背椅上曲起膝蓋,眼睛盯著那朵玫瑰倔強地不說話。
西路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也不排除有那個可能性……那除了這個可能性,還有別的嗎?”
艾洛斯為難地裝作想了一會兒說:“大概沒了吧。”
“喂!”
“……當然了,我覺得諾曼也是受害者,”艾洛斯將話題扯到另一個人身上,因為他真不是很想去設想別的可能性,“如果我一旦走了,那他可能會受到牽連。”
“我一直以為教會是諾曼的天下呢,”西路聳聳肩膀說,“他們自古就揹負著拯救人類的使命,他們就是為此而生的,在沒有神祗的年代中,為人類指明方向。”
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