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認定是一個召喚黑暗力量的魔法陣。
這名富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放大白菜的地方有這麼個邪惡的東西,並且他願意將所有的家財都捐獻給教會,以表示自己對光明之神的堅貞不二!
艾洛斯笑地賊兮兮,很利落在審判書上寫上無罪。簡直太可敬了好嗎,他都捐獻出所有的財富了啊!話說回來,怪不得教會富得流油呢,他們的支出很少,但是不勞而獲的財富卻很多,這樣說起來——比起一個國家的國庫來說,也許一個教會擁有更多的財富?想到這個,艾洛斯不由得沉思起來,在捲走國庫的錢以前,他必須先搞定教會。
最後進來的一個人是一個高瘦的男人。他穿著一個髒兮兮的黑色袍子,灰白色的頭髮簡直快要掉完了,眼珠子看上去有些渾濁,艾洛斯很難肯定他是不是看不見。
“這是一名黑袍法師。”書記員宣佈,給這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男人打上了一個“一級危險”的標籤。
“黑袍法師?”艾洛斯低頭看向那個畏畏縮縮的男人。他聽說過黑袍法師的名號,那是為了力量而投靠黑暗之神的人類法師,比起光明之神的擁護者,這些人學習黑魔法,通常會極富攻擊力。
攻擊力……嗎?這個人看起來,連一隻螞蟻都踩不死。
在魔神年代,人類被劃為弱小的族群,他們是必須要簇擁在一起才能存活的生物。而魔神或者龍,他們孤獨而強大,他們每一個都是一座強大而無法逾越的高山,所以艾洛斯無法理解人類的世界。但是黑袍法師不一樣,他們比一般的人類強大許多,他聽到許多關於黑袍法師的故事,無一例外是強大而優雅的。
不過嘛,可以理解,強大的魔神年代已經過去了,魔法也已經墮落了,這個世界開始由人類說了算,可憐的黑暗生物就只能在地縫裡瑟瑟發抖,而黑袍法師——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黑袍法師,艾洛斯就該為已經逝去的魔法年代嘆息一下了。
那個人沒有像前面的犯人一樣,對被扣在自己頭上的罪名滔滔不絕地開脫,他只是站在審判席上,看起來很疲憊,反而對審判的結果並不看重。
“我們給你辯解的機會。”其中一名樞機主教說,似乎是為了顯示光明神的寬容,“你被指認是黑袍法師。”
那個人頭也不抬,聲音顯得乾啞和蒼老:“是的,黑袍法師,可我不是,我發誓。”
幾個樞機主教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他們似乎看到了對方的觀點與自己一樣,這也許不是什麼黑袍法師,也許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可憐人。
“你來自幾區?”另一個樞機主教問,這樣的問題會用來評價他是否神志不清,“你有家人嗎,他們在哪裡?”
“他們很早就死去了,死在一場瘟疫中,”他的語氣傷感,“五區對我來說,是一個悲傷之地,那裡埋葬著我同族之血肉,我記得鴉翼掠過之處,到處都是死亡的陰影。”
之後,幾個主教問了一些別的問題,然後書記員請他們寫下判決書。由於這是最後一個犯人,所以很快就有牧師將他們的判決書收集起來。
艾洛斯信步走出宗教法庭,走在寬闊的三樓走廊上,他看到那名穿著黑袍的男人從一樓經過,似乎是要將他押送回地牢。
“最後一張判決書,你寫了什麼?”同時看到這個男人經過的還有跟在國王身邊的撒克洛公爵,他直到對方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才回頭詢問艾洛斯。
艾洛斯頭也不抬:“無罪。”
“無罪?”他反問。
“無罪,”艾洛斯扯了扯嘴角,“畢竟他沒有騙人,他的確不是黑袍法師。”
“不對,他絕不是無罪,他說的話裡有漏洞,”撒克洛說,“至少在最近的一百年間,五區並沒有發生瘟疫,即使是小規模的瘟疫也沒有。”
“他應該是亡靈法師一類的,他的力量並非來自黑暗之神,”艾洛斯做了個手勢,“他與黑袍有區別,所以教會對他的指證不成立。”
撒克洛愣了愣,沒想到艾洛斯會這樣一板一眼,將邪惡的法師做這樣細緻的區別。
“他的力量……我想應該是來自死屍一類,亡靈法師‘Lich’在古代語中就是‘屍體’的意思,他們從死亡之處得到力量,”艾洛斯輕嘆了一口氣,“比起黑袍法師,亡靈法師更為少見,因為得到這個稱呼,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撒克洛沒有問代價是什麼,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作為一個亡靈法師,他的力量來自死者的怨恨與痛苦,來自死者被親愛親近之人扼死的怨恨。力量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