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快要結束的時候,屬於一個強大的家族,後來這個家族因為在大戰中軍功赫赫,被賜予了第五區的土地,成為了第五區的總閣。
這無疑是這個家族最輝煌的時刻,畢竟五區是僅次於皇都的繁華地區,甚至可以說,整個國家的運作在一部分上都是依賴於五區的稅收和產出。對這個家族來說,這是至高的榮譽,因為國王陛下的信任,將整個五區賜予了他們。
當然了,國王的命令一頒佈下來,他們都動身去了五區,而這座城堡只作為他們來到皇都的住所,畢竟這個家族有一整個區的事務要忙呢,可不能像別的貴族那麼悠閒地整個社交季都呆在皇都。
等到家族沒落了以後,這座城堡也荒廢了下來,在時間的更迭中慢慢腐朽,直到現在的五區總閣克蘭德公爵來到皇都以後,才被打掃出來。
亡者對那座城堡的印象不深,因為離開那座城堡的時候,他還很小,而自從離開這裡之後,他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裡。雖然弟弟休斯會對這座城堡的印象更淡薄,不過那裡對他具有非凡的意義,因為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在那裡感嘆了一會兒歲月如梭,青春不再之類的悲傷以後,提著袍子向那裡走去。
他的姓氏是安爾,這是一個很少見的姓氏,不過歷史書上一定能找到關於它的記載,它被當做了反面的典型素材,用來警示後人。
亡者·安爾不是一個可以在公爵家的地牢裡安度晚年的亡靈法師,也不是可以籠著袖子以販賣藥物為生的商人。他曾經繼承了權力巔峰中的家族,卻葬送了安爾這個姓氏,而在這片大陸上流浪至今。他們曾經比肩皇族,睥睨天下,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堆枯骨,聲名狼藉。
也許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他們曾經接受過那麼高的榮耀與富貴,就要承擔因此帶來的低潮與代價,沒有任何東西是那麼容易獲取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快要黎明瞭,空氣很乾淨,亡者的灰色眼睛看向那座依然矗立在黑暗中的城堡,就像一座墓碑。
原本通往城堡的路徑已經被雜草掩蓋,新的五區總閣又開闢了零一條道路以便馬車進出,它寬闊而筆直,讓這座城堡看起來更具威懾力。
門童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的爺爺是花匠,負責西館那邊的花圃和樹木,他則在早晨負責看門。他在清晨的陽光中伸了一個懶腰,一般性來說,沒有人會在這麼早的時候造訪,畢竟皇都的城門還沒有開。克蘭德公爵一直住在皇都的府邸裡,這樣舉辦舞會什麼的更方便,不過隨著天氣慢慢變涼,皇都的社交季也進入了尾聲,在半個月前,公爵住到了城堡裡。隨著公爵來的,還有幾個陌生人,不過他們都被公爵稱為“貴客”,受到了上層貴族的待遇。
城堡裡的人,因此而忙碌起來,又新招了許多僕人才算應付過去。好在他只是負責看門而已。
所以,當走來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年輕人的時候,他有些奇怪,他聽爺爺說起過那條已經被廢棄的路,那是他爺爺還年輕的時候才有的路,後來實在不能用了,才另起了一條路,他很好奇,會有人從那裡過來。
他連忙迎了過去,問道:“先生,您是誰,是來做什麼的?”他打量著對方,既沒有任何家族的標記,也沒有任何能顯示身份的東西。對方緩緩走過來的樣子優雅而沉靜,讓他想起了從事某種已經不存在的職業的人,雖然那種職業他只在傳說中聽聞過。
“我是來找我弟弟的,”那個人輕聲回答,對方安靜地站在那裡有種嫻靜與優雅,這種氣質他通常在一些大貴族身上見過,“請麻煩轉告休斯,說他哥哥來了,”說著,他伸出手,將手指上的一枚金戒指褪下來,遞到自己的手裡,入手有些沉重,“給他看這個。”
“好、好的,先生,”他連忙說,“請在這裡等一下。”說著,讓另一個門童過來帶這個人去等候廳,自己轉身跑向西館。
休斯先生也是克蘭德公爵的貴客之一,他們都被安排在西館,一般是禁止城堡的僕從接近的,不過既然是指明要找他的,只能跑一趟西館了。
於是,休斯在一大早就收到了哥哥亡者的戒指,他有些困惑地拋了拋手裡的戒指。他還不太明白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要跟他撇清關係,並且堅決要離開的哥哥,怎麼忽然跑回來了。
“準備早茶吧,看起來我的哥哥還沒有吃早飯,”休斯站在視窗,輕聲對身邊的僕從說,“還有紅茶蛋糕和藍莓鬆餅。”不管多少年過去了,他的口味好像一直沒有變。
他推開窗戶,拂曉的陽光溫柔地照在窗臺上,和記憶中一樣,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