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以外,皇都裡——就連一區裡也沒有人知道。
五個樞機主教中只有兩個人是見過諾曼的,但是即使是他們見過他,在諾曼走進來的時候也不由得有點驚訝。
他……太小了,十八九歲的少年年紀,看起來比現任的國王大不了多少。
這個世界上,很多權位是可以世襲而不用在意年齡的,比如國王的位置,它以血脈繼承,所以每一任的國王就像賭博,好的,或者壞的;比如貴族承爵也是以血脈的親疏決定繼承人,而教會有一個與教皇齊平的位置也是依承血脈而來。
當然,這支血脈太久遠,太難找了,它被中斷了好幾次,好不容易甦醒起來,對教會來說,這是多麼難得!
而這支血脈唯一的繼承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一個樞機主教不由得回憶,這個孩子剛來到一區的教會的時候大概只有三四歲的年紀,渾身髒兮兮地,看起來就和貧民區的小孩子一樣,只是那種眼神——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兒不寒而慄。那種平靜而洞悉的眼神,好像所有的一切秘密都攤開在他的眼前。
他的名字……他以前的名字已經被人遺忘了很多年,在教會,他被叫做“諾曼”。他在古代光明教會的古語裡,是“神之子”的意思。
“大家好,”諾曼走進來平靜地掃過這些年長者的臉,然後在會議廳的首席坐下,淡淡地開口:“我來皇都是和教皇商量好的,這次有一件事情要正式通知大家,在我說之前,我想了解一下現任國王的情形。”
其中一個樞機主教恭敬地站起來行了一個禮,然後才坐下說:“現任國王——還是一個孩子,一年多年剛繼任了王位,老實說,我覺得他坐的不夠穩當。他的父親——前前任國王陛下是個花心的男人,幾乎在每個區都留下了自己的血脈,於是撒克洛公爵和亞羅將軍就忙著將這些血脈保護起來,在其中挑選適合的國王——畢竟他們的繼承權都是一樣的。”
看起來皇宮裡的情形也不比教會里簡單,諾曼想著,然後開口說:“前皇后沒有留下任何子嗣嗎?”
那位樞機主教有些好笑地回答他:“您想,如果國王總是在另外五區流連,怎麼能在皇宮與皇后生育後代呢。”
諾曼翻了一下手邊的檔案,抬起頭說:“可是皇后並不是一個子嗣也沒有留下,不是嗎?”
“有一個公主。”另一個樞機主教也行了一個禮開始回答諾曼的話,“但是,她在她父親執政期間就被流放到了五區。”
“報告裡沒有提到原因。”諾曼放下手裡的檔案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那位樞機主教回答說,“因為王女……試圖行刺他的父親,所以被流放到了五區的虛無之塔,這樣算來,已經過去了七八年了。”
“這樣啊……”諾曼點點頭,“那麼怎麼決定繼承權?”
“血脈……”主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還有一樣物品——王者的印璽,據說他們的父親將印璽給了他最喜歡的兒子,當然了,也就是前任國王,不過前任國王死掉以後,印璽就到了現在的國王手中。”
“印璽……”諾曼點點頭,然後嘴角牽起一個很冷的笑容,“好了,各位,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地離開一區,我到了這裡肯定是為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而來的。那麼我就來說說我的情況。
“我在半年前得到了一個神諭,”諾曼悠悠地說,“本來神諭不便公佈出來給各位知道,但是我希望得到各位的鼎力相助,所以我也必須拿出誠意……”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神諭一向只有他和教皇可以知曉,這也是他這支古老的血脈能在教會中有如此高又穩固的地位的原因之一。
“神諭……?”在場的主教都變了變臉色,神諭一向只有諾曼和教皇知道,沒想到他們居然也能聽到神諭的內容。當然驚訝之餘還有一點擔心,當神諭的內容被他們所知以後,諾曼也必定會將他要來皇都辦的事情說出來。無論是什麼事情,對於他們來說,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還記得幾個月前,教皇寫信來說,諾曼會來的時候,他們就曾聚集在一起討論會是什麼事,但是左右討論不出來。現在看來,如果是跟神諭有關的事情的話,那麼諾曼會過來也不奇怪了。
“神諭說,現在的國王是假的。”諾曼輕聲說,“他不是真王。”
他的話說出來以後,會議廳裡安靜了一下,隨後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有人說“是啊,你看他那個金色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妖氣!”有人說“公爵帶回來的時候,我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