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就是這樣遇到了——可是,龍就是龍,永遠也擺脫不了屬於爬蟲類的那部分陰冷與殘忍。
“你幹嘛一直這麼盯著我看?”艾洛斯終於受不了對方的視線,有點不高興地轉過頭。
撒克洛輕輕地咳嗽了一下,試探著問:“如果有一天……你為了最重要的東西,會幹掉我嗎?”
這真是一個特別不懷好意的問題,艾洛斯瞪著他,最後權衡了一下,說:“我不用幹掉你,也會得到最重要的東西。”他只是要國庫裡的財寶,又不是要屠城,但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深沉,他反問道:“如果你為了那件重要的東西,會幹掉我嗎?”
“不會。”撒克洛的回答很迅速,迅速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好像答案已經在心中背誦了好幾遍一般流利。
“真的嗎?”艾洛斯覺得特別高興,雖然知道對方多半是哄自己的。試想一下,如果他搬走了整個金庫,那麼撒克洛會放任下去嗎?別傻了,到時候肯定整個國家的騎士、戰士、軍隊、傭兵、冒險團傾巢而出地圍捕他了。
雖然艾洛斯覺得是謊言,但是卻覺得很高興,因為他不可能為了這個男人,讓國庫裡的金幣繼續呆在國庫。
“我們可以開始了。”亡者抬起頭說,卻看到那兩個互望的眼神特別令他不舒服,於是他很樂意打斷他們對望,把艾洛斯拉進魔法陣中間,又把撒克洛拉到魔法陣的邊緣,將魔法卷軸塞到他的手裡。
短短的時間,這個亡靈法師已經完成了整個魔法陣。這個巨大的魔法陣的直徑大概有四百米,差不多就是剛開始撒的灰色粉塵的範圍。魔法陣是用褐色的液體畫好的,它看起來有種像血液乾涸的顏色,帶著一種血腥野蠻又不詳的氣息。
魔法陣裡和魔法陣外的空氣都彷彿變得不一樣了,艾洛斯敏感地發現,這裡的空氣流動的速度更加的緩慢和凝重,帶著一種原始的蠻荒氣息。
他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離開這個不詳的魔法陣,但是魔法陣已經開始了,他看向撒克洛,後者站在那裡,那雙黑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彷彿看出了他的不安,連忙問:“怎麼了,陛下?”看到艾洛斯沒有回答又準備走進來,卻被亡者一把拉住,只好繼續問:“您覺得不舒服嗎?”
艾洛斯當然不是什麼嬌氣的貴族公子哥,他煩躁地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們趕快進行,他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要擔心,也是擔心這個魔法陣是不是真的能封印住他而已。
“你覺得沒問題嗎?”撒克洛也有點擔心,轉頭看亡者,“他看起來有點不舒服。”
亡者翻了個白眼:“公爵大人,無論誰被封印,心情都不會好。接受是一回事,被封印又是另一回事,等會還指不定出什麼事呢,要我說呢,還是別幹了,回家睡覺多好。”
撒克洛也覺得這樣不錯,不過恐怕艾洛斯不會答應,他就是那麼固執的一個人,他抬頭看向他,那個金髮少年每在魔法陣中多呆一分鐘,表情就多一分不耐煩,於是撒克洛沒辦法:“還是趕緊開始吧……我該怎麼做?”
亡者也發現了艾洛斯的狀態不好,於是抓緊時間說:“我們都知道您是人類與某個……高貴生物的混血兒,所以現在開始,您要摒棄身為人類的那部分感覺。”他說,“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地開始。”
☆、第三十七章
撒克洛的童年過的還挺幸福;他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有著黑色的長髮與白皙的面板,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等到他稍微大一點,他的母親就開始讓他學習一些東西;言詞間能讓人感受到一種近乎無情的冷酷和犀利,以及輕蔑。
但是;她還是擔當起了母親的責任。
“我會負責教育下一代,這是一種家族的責任;”他母親曾經握著他的手說;“我把姓氏傳承了下來,有一天你會繼承他,你不會總是現在這副樣子。”
母親的話很溫柔,卻透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冷酷,讓他記憶深刻,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會覺得可怕。
“這是我們生命中的一部分,無法逃避,亦不能遺忘,”他的母親繼續說,“不是在此刻,就是在彼時。”
與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她總是會說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訴他一些彷彿根本不存在的生物的事情,偶爾也會教他一些禮儀。印象中的母親美麗端莊,年輕而優雅。
與母親告別是在十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但是與母親分別卻讓他覺得難過。自此,撒克洛就一直生活在皇都。
他曾經回去過童年住的那座莊園,那裡已經荒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