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讓人家父子徹底撕破臉,其實都在為了搶奪監護權鋪路吧。二少真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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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三 。。。
十點鐘;安家三口準時抵達了浚河律師事務所。雷麗珍穿著一件黑色旗袍;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鍊;腰桿挺得筆直;看上去從容不迫氣質卓然,只是眼下淡淡的黑青出賣了她的虛張聲勢。
安銘懷緊緊跟在母親身後;目光投向父親時暗含了一絲怨恨。
安國仁早已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胡亂套了一件西裝;眼袋和黑眼圈很重,明顯這幾天沒有睡好,臉頰和脖子上印著一道一道的抓痕;像是與哪個女人撕扯過。
看見三人,韓卓宇往後縮了縮,拿出手機垂眸撥弄,避免與他們對視。
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朝他剜去,卻被傾身向前的雷霆擋住了,“好了,開始辦正事吧。”他神色不耐的揮手。
浚河負責人拿出一堆檔案,推到安國仁和雷麗珍面前。這些都是錢,換成人民幣足足可以堆滿整個房間,得虧雷麗珍經商手段高超,幾年下來資產翻了好幾番,但再怎樣也掩蓋不了這些資產的來源。
整天汲汲營營最終得到了什麼?真是白算計一場!雷麗珍嗤笑,咬咬牙,拿起鋼筆一份份簽字。
安國仁猶豫了良久,在雷霆威嚴目光的盯視下不得不提筆。
“憑什麼他捅的窟窿要我幫他填?”雷麗珍指著一份檔案,手在顫抖。這兩間門面是自己的嫁妝,跟韓卓宇的遺產沒有半點關係,憑什麼安國仁的情婦帶錢跑了要拿她的東西去抵?
“憑你們是夫妻。夫妻一體沒有聽過嗎?”雷霆淡淡開口,手摸向口袋裡的香菸,看見身旁安靜玩遊戲的兩個孩子又忍住了。
“夫妻一體,夫妻一體……”雷麗珍反覆唸叨這幾個字,遍佈血絲的眼裡充滿了恨意。她知道安國仁好色,卻沒想到他竟然有那麼多女人,光是外接的房產就有七八處,還處處都過戶在那些女人名下,珠寶豪車半點也不吝嗇的送,回到家就跟自己哭窮。如果不是他的暗示,她也不會把主意打到韓家美的遺產上。韓家美的東西,她向來是不屑碰的。
現如今安國仁遇難了,那些女人紛紛拿錢跑路,留下一堆爛攤子,昨天竟有個心思大腦子卻不夠用的,抱著一個六七歲的私生子上門來鬧,弄得她顏面無存。想起當年自己帶著安銘懷上門跟韓家美談判的場面,雷麗珍覺得這真應了一句老話——世事無常,報應不爽。
她忙活了那麼多年最後得到了什麼?與Vincent勾結時全用的自己的名義,與安國仁半點干係也不沾,弄到的錢他卻花去了一大半。其實他早就預想過吧,如果哪一天東窗事發了,侵吞財產的罪名就全部推到自己頭上,真是好算計!
早應該想到的,他既然能毫不留情的舍掉韓家美和韓卓宇,有一天也能同樣捨棄掉自己和安銘懷。
雷麗珍抹去臉上的悲哀,低頭一筆一劃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由於力道太大,竟連紙都戳破了。
“媽媽。”安銘懷握緊了她的左手,無聲安慰。
安國仁不像雷麗珍那樣豪氣,籤一筆停一下,額頭遍佈冷汗。想到那些因收回房產而撕破臉的情婦,想到還留在家裡的私生子,他就覺得心臟一陣一陣的緊縮,有一種大廈將傾末日來臨的滅頂之感。
筆下的這些檔案不但是他的資產,還是他的罪證,樁樁件件都是權色交易的產物。雷家能查得到,別人也同樣能查得到,只是不如雷家這樣詳細罷了。以往他們默不作聲只是看在雷家的面子上,如今雷霆都親自出手了,這些東西少不得要被他們翻出來作為攻訐自己的武器。
走出浚河後該怎麼辦?如何將這件事的負面影響降至最低?安國仁不免朝自己的大兒子看去。
“筆沒有水了嗎?給他換一支。”雷霆擋住他的視線,看向腕間的手錶催促道,“安書記還請快一點,我11點鐘約了人見面。”
安國仁攝於男人的威嚴,抖抖索索把檔案簽完。
“沒有問題。”浚河負責人檢閱過後衝雷霆點頭。
“你們可以離開了。”陸斌起身送客。
“小宇,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沒有想到你雷阿姨竟會做出這種事,你原諒爸爸好嗎?”安國仁看向兒子,試圖打親情牌。
韓卓宇徑自玩遊戲,頭埋得低低的,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雷霆愛憐的捏捏他後頸,對安國仁說道,“安書記,現在認錯好像太晚了。你請回,之後我的律師會來跟你談小宇的監護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