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低沉而穩重:“連巧克力也不吃,小孩子太挑食不好。”
昆懷疑地看著他。
中年男人道:“沒有毒,我吃給你看。”
中年男人自己吃了一小塊,把巧克力遞給阿旺,說:“用紙包著吃,都歸你了。”
昆拿著巧克力,猶豫片刻,就著男人咬過的那個地方吃了一口。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咀嚼口香糖,說:“你叫什麼名字。”
昆聽不懂漢話,中年男人一指戳了戳昆的小胸口,問:“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昆會意,大聲道:“尼瑪!”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說:“蒙建國。”
昆點了點頭,指自己,朝蒙建國說:“尼瑪。”
蒙建國點頭,昆在地上畫了個圓,指指那個圓,說:“尼瑪。”
蒙建國也不知道昆是什麼意思,只得點頭道:“尼瑪,明天帶你去找尼爸。”
蒙建國漫不經心地拿著手槍,在指間打了個圈。
昆吃了半塊巧克力,小心收好。蒙建國把軍大衣裹在他的身上,把他抱到火堆旁,讓他睡好。
昆在棉大衣裡,有種極其舒服的感覺,大衣的氣味很舒服,也很暖和。他被裹得像個蟲子,偷看那男人,見他在火堆旁翻開錢包看照片。
翌日清晨,蒙建國進山洞裡,把昆叫醒,說:“走了,起床。”
昆睡得迷迷糊糊,蒙建國把他背了起來,示意他抱著自己的脖頸,反手穿上軍大衣,把自己和昆裹在一起,說:“冷的話就吃點巧克力。”
昆趴在蒙建國背上,蒙建國又提起包,揹著他朝前走。
風雪又來了,這次是很小的雪,瑣碎地飄在高原上,昆吃完巧克力,把包裝紙摺好,貼在蒙建國腦袋上疊東西。
昆說了句什麼,又指了指遠處。
蒙建國在公路的碑前看了一會,轉身朝東走。示意昆在石頭後等,找到藏在山谷裡的摩托車騎過來,灌滿汽油,示意昆上車,開著摩托車,風馳電掣而去。
半小時前。
風雪刮起來時也不知何時是晝,何時是夜。天與地灰濛濛的一片,太陽隱沒在雲層後。蒙烽感覺到冰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睜開眼,醒了。
“有人來了。”決明說。
蒙烽道:“你爸回來了?”
決明拿出一個電子感應儀,在蒙烽面前晃了晃,說:“有四輛車,離我們三公里,很快就到了。”
蒙烽打了個呵欠,說:“應該是劉硯帶志願者回來了。”
他的頭仍痛得厲害,感冒發燒流鼻涕,坐了片刻清醒後,取來帽子朝亂糟糟的頭髮上一扣。湊到車窗前朝外看。
決明趴在窗戶前,蒙烽說:“我站你後面,你的表情裝得奇怪點,像上次你在窗簾後面,和你爸邊玩邊跟劉硯說話那樣……”
決明:“蒙叔,不如你趴在窗戶前,我去用炮機對著你直接□……”
蒙烽:“還是算了,別提那玩意。”
吉普車停下,下面的人紛紛下車,蒙烽警覺蹙眉,沒有看到劉硯。
“你去把電網開著。”蒙烽說:“我下去看看。”
決明道:“是什麼人?”
蒙烽道:“可能是志願者……不清楚。”
四輛車,共二十人,各持手槍緩慢靠近,蒙烽把槍收在後褲袋裡,沉吟片刻後,又拿了把步槍。
“車上的是什麼人!”下面有人喊道,聲音被車窗擋住,很小。
蒙烽接過車載擴音器,說:“你們是什麼人?”
“衝古寺來的!”下面的人喊道:“你們是漢人?下車說話!”
蒙烽以眼神示意,決明點頭,蒙烽下車去,以身體擋著車門,眾人見到蒙烽便紛紛收槍,蒙烽也收了槍。
“不是藏狗。”一人朝他的同伴說。
蒙烽意識到了什麼問題,為首一人又道:“跟我們走吧,這冰天雪地的,怎麼跑甘孜來了?逃難的?”
蒙烽說:“喪屍潮結束了,軍隊已經迴歸大陸地區,你們是來避難的?可以回中原了。我叫蒙烽,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王毅君。這是孫磊,這是……”
王毅君給蒙烽介紹,一會兒說了許多人的名字,蒙烽也記不住,有人道:“下面沒危險了?”
蒙烽道:“沒有了。你們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我們的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