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微發抖的雙手,是因為瞬間耗去大量魔力所產生的後遺症,赫羅捏緊了法杖,忽視身體的改變。
法因的態度讓他繃緊了神經,另一方面耳邊傳來的聲音卻又平撫了些他的情緒。
「赫羅?」修斯似乎特意等到這頭平靜了下來才開口,「你沒問題吧?」
「……」赫羅緊緊盯著法因,一邊失笑地喘了口氣,「聽起來像有事嗎?」
「……」被這麼一反問,修斯頓了會兒才道,「菲隆要你別一口氣吃太多魔力結晶。」
聽他這麼說,赫羅忍不住嗤笑出聲。
老實說多虧了修斯,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冷靜多了。
如果堂堂一個國王淪落到需要部下們跟愛人擔心的話,那他還有什麼資格稱作為王?
「哈哈,那我可能要被臭罵一頓了呢。」
「你……」修斯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則輕嘆了口氣,「你別太讓他操心。」
「那我就要更加把勁了。」赫羅笑笑,「為了讓你也滿腦子想著我。」
擱下了這句話,赫羅沒等修斯的回答便切斷了通訊。
想當然法因不會給他太多休息的時間,接二連三的黑色箭矢又一次浮現出來,赫羅只能咬著牙重複同樣的動作,再次消除掉這充滿了不幸的魔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讓法因這樣不停地生出這種黑暗箭矢,到最後一定是他的魔力先耗盡,儘管魔力結晶的效用開始發作,但長久下來仍是無法補足失去的魔力。
「這種孩子氣的攻擊要玩到什麼時候啊?」
赫羅抓準了魔法抵銷的瞬間來到了法因的面前拽住他的領口,他沒有解除掉十字守護的效果,所以並不用太擔心士兵們的安危,除非那防護罩遭受到過於劇烈的攻擊,不然在時間內應該能夠避免他們受到黑暗魔法的侵襲。
瞧他拽住自己的領口,法因倒也不慌不忙地拉開他的手,「就算是孩子氣的攻擊,你不也要使盡力氣才能抵擋嗎?」
「……」
赫羅遲疑了會兒,他直直地盯著法因那張全然不同的年輕臉龐,望向那寫滿了野心的邪惡瞳孔。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犧牲那麼多人?」略為蹙眉的他話語滿是鄙夷,「就為了這張臉?」
「是啊!」
法因倒也不否認,而是乾脆地道,「很不錯吧?我感受的到體內源源不絕的能量,彷佛得到了永生——」
「你是不可能得到永生的。」
就在法因得意的宣揚自己的生命時,一道聲音自上頭傳了下來,打斷了他的同時也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而當他們紛紛往上看的瞬間,法因的臉孔因為情緒的改變扭曲了起來,那張笑容頓時變的醜陋無比,看起來非常可怕。
「你——」法因瞪視著上頭的人,隨後放聲大笑,「你果然還活著……果然還活著啊……歐克拉斯!」
「……」
赫羅只是靜靜地望著,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面前的那張臉孔的確是跟他幼年時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更別說是蒼老的痕跡。歐克拉斯的身旁站著裡恩,赫羅的腦袋運轉的很快,一會兒就把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這一切若不是湊巧,就是命中註定會發生的……藤川的爺爺所衷心奉獻的君主救了藤川心愛之人,一開始他只是以為有著這層單純的關係,但現在一想,北御門那太過特別的才能跟歐克拉斯所擁有的幾乎相同。
——難道這也是湊巧?不,還是說他們有什麼關聯……
「法因,你太愚蠢了。」
高高在上的歐克拉斯並沒有下來的打算,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淡然的很。
偏偏,就是因為這樣的態度而讓法因的理智猶如絲線般,輕而易舉的就被切斷。
「愚蠢?愚蠢的是你吧?」法因冷哼了聲,「流放了愛你的騎士,到最後也拯救不了最看重的女人。」
「有誰還能比你更愚蠢?」
「……」歐克拉斯並不否認,他歛下了眼,隨後開口,「即使我做出了這麼多挽救不了的事情,讓你得到了伊彼司實行了如此不人道的實驗……到了最後,你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
「是嗎?」
法因的眼角明顯地抽蓄著,歐克拉斯淡然的表情一直以來都讓他有種自己被輕視的感覺,想要推翻這個人,讓歐克拉斯無法繼續俯視著自己,這正是讓他墮入黑暗的要點之一。
「但事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