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保護罷了。說起來,世界上近親結婚的人多了,進化論的奠基人達爾文不也娶了他的表姐嗎,愛因斯坦也和堂姐的表姐走進婚姻殿堂——星騅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要相愛,不傷害他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那我就放心了——啞巴鬆了一口氣,然後正色搶白——其實我們是表兄弟!
“你傻了啊,我怎麼沒聽說又你這麼一號親戚。”星騅連字都懶得寫,直接敲啞巴的頭:“要是睡迷糊了,可以去外面洗洗。”
真的,剛外公把我的身世告訴我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是表親——啞巴很著急的解釋,但不敢說自己就是酆樸寧——我也嚇了一跳,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傻瓜,他嚇唬你的。”根本不信。
我看不像,說得有頭有尾的,好多事情外人根本不知道。可是現在我爸也死了,死無對證,又不知道去找誰求證這事——不是沒懷疑過,但這老頭對他家的情況摸得太清楚了,弄得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勁爆的資訊。
“我看八成是澤德告訴他的。”星騅想了一下:“外公想收澤德當乾兒子,可能是怕你們反對,就先弄了這麼一出。你可別當真,不然就中了他們的套了。”
是嗎——啞巴握著手機,腦子還是沒轉過來,又繞回原先的問題——可是萬一我們真的是表兄弟,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樣啊,都愛上了,難不成還老死不相往來嗎?”孕夫怒,大半夜的被糾纏著回答這個問題,有點心煩。他閉上眼睛,但啞巴一直在折騰他,不停讓他看手機上的字,翻來覆去問。半小時後,星騅終於忍耐到極限,坐起來,用隔壁都能聽見的聲音大吼:“幾小時前是誰口口聲聲說要愛我、保護我、一輩子對我好,不離不棄的?這才多久,就開始猶豫糾結了?我看這謊話根本就是外公考驗你的把戲,這都做不到,你真的喜歡我嗎?說起來,你好像還沒跟我告白吧,那三個字就這麼難說出口?”
不是的,沒有什麼能阻止我愛你——情急之下,啞巴想也沒想,寫下這句話!
40隱事
本來是脫口而出的氣話;星騅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告白;當看到我愛你三個字時;竟沒有勇氣面對,採取鴕鳥政策;縮回被窩裝睡。
就知道你要躲——啞巴不樂意,手腳並用纏上去;非要孕夫回應他的熱情不可——喂,我的愛情誓言已經說了;該你表白了吧!
“你聽;要殺豬了。”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許多腳步聲,燈火通明。星騅一咕嚕翻身下床;把衣服穿上;逃避啞巴的追問:“你從小在城裡長大,沒見過這種陣仗,走,帶你去見識見識。”
“搞什麼,吵死了,全都給我滾出去,少打擾大爺睡覺!”錦年被鬧醒,很不悅,發飆罵了幾句翻身繼續睡。小林則起身尋找澤德,見小十九還沒回來,少不得盤問啞巴。事情一多,場面漸漸混亂起來,男人也只好把撬開星騅嘴的事拋在腦後,先顧其他的。
殺豬為什麼選在半夜,白天不行嗎——凌晨三點,村寨的空地上聚集了二三十名青年男子,磨刀的磨刀,端條案的端條案,還有不少年輕媳婦在旁邊點火燒水,準備處理宰殺的牲畜。
“製作刨湯的豬比較特殊,要選黃道吉日才能宰殺,好像外公生日之前,只有今天的這個時候適合殺生。”因為直系親屬不能參與宰殺,所以外公和星家大哥二哥都不在場,完全交給寨子裡的年輕後生操刀。本來在收拾器皿的星媽遠遠看見他們來了,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把兒子往家推:“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大著肚子還來看殺豬,這麼血腥不怕嚇著我孫兒。”
“瞧你說的,我還解剖過屍體呢,這算什麼。”星騅不肯走,仰著脖子啞巴吧的望:“我想吃烤豬肝。”
“都三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還流著口水等吃。”母親拗不過他,只好承諾:“你先回去,別站在風口吹,等會媽切點後腿肉回去,明天給你做燒肉。”
“可我想吃烤肝。”胃已經做好吃肝的準備了,怎麼能隨便接受後腿肉。
“做刨湯的材料哪能現在就給你吃,讓你外公知道了,還不大發脾氣。”有人叫星媽,婦人只好把帶星騅回家的任務丟給啞巴,順便把看熱鬧的小林叫去幫忙。
原來在母親面前,無論長到多大歲數都可以撒嬌——回去的路上,啞巴感嘆了一句。大概是想起沒什麼感情的父母,竟然有些隱隱約約的羨慕。察覺到他的低落,孕夫主動搭起男人的肩膀,說了句相當柔軟也很治癒的話:“其實從認識你開始,就覺得你活得太苦了。雖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