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讓人完全拂去時光的痕跡。但外公表情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這讓孕夫感到非常不安,害怕聽到什麼荒唐而殘忍的事,會在心裡留下陰影。
當好奇被恐懼覆蓋後,他站在原地,不想追根究底:“回去吧,我擔心豆豆。”
“豆豆的話有手下照顧呢,二十三弟也過去了,會接他回家的。”澤德可不想放他們走,留下自己一個人:“喂,傻逼十六,那個可能真的是你爸,你注意到他的牙齒沒,酆瑋冶的牙生來就和其他人不一樣,跟小鋸子似的。而且他的長相和咱們看過的老照片幾乎一模一樣吧,上哪去找身高樣貌都差不多的人?”
“也許是找一個本來就像的人整形。”孕夫牢牢抓住啞巴的手:“這是現實不是拍電影,哪有這麼荒謬的事,人不可能違反自然原則。”
“如果是真的呢,有些神秘事件根本就不能用科學來解釋,難道你不想長生不老嗎?我本來也不信這些,小林用糖球裝蠱嚇唬我的時候也一直覺得不過是些民間傳說罷了,可我留在爹爹那的幾天見識了太多超自然現象,所以,這件事可能是真的。”三人在討論去還是留的問題,最後決定少數服從多數,澤德和啞巴決定探究真相,星騅無可奈可,只好跟著去。
他們的目的地是舊城區的一棟老房子,不知建了多少年了,破破爛爛的。
“來,下面別有洞天。”外公揭開裡屋床下的石板,露出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狹長地道。老頭舉著電筒走在前面給大家領路,特別扶了星騅一把,就怕他下地下室時摔跤。這個小小的動作讓孕夫高興了半天,感覺外公還是疼自己的,啞巴看他這樣,又心痛又憐惜——我要把你照顧好,給你全世界最大最多最甜蜜的幸福,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肉麻的話語讓孕夫有點害羞,又想起剛才在車上還在爭吵,根本沒和好,於是拍了他一下:“回去再說。”
難不難受,這裡太潮溼了——也不知走了多久,水汽越來越重,地道也越發簡陋起來,四壁都是泥土,僅能供一人低頭緩慢前進。溼潤大地的氣息充滿鼻腔,偶爾還能看見洞壁上生長的根系發達的植物,甚至能聽見轟鳴的水聲。看不到盡頭的通道,走在最前面的白鳳一直在唱聽不懂的歌曲,悲涼的歌聲傳了很遠。啞巴很擔心星騅的身體,人在狹窄封閉的空間中容易觸發幽閉症,所以他一直走在後面用雙手扶著孕夫的腰,給他力量。
“沒事,就是有點涼。”牂牁古鎮夏季氣溫頗高,但晝夜溫差大,夜裡還要蓋薄被,而地下比地面上又降了兩三度,能明顯感到寒意。
要不咱們回去吧——啞巴開始後悔,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害星騅受苦太不值得。
“都走到這了,你居然打退堂鼓,不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回身瞪了男人一眼,主動牽住他的手,柔聲安慰:“我又不是紙糊的,沒那麼脆弱,別擔心,沒事的。再說應該快出口了,風好大。”
可是地道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不但有風,那頭的光線也越來越強,甚至可以用刺眼來形容。幾分鐘後,一行人鑽出地道,來到一個大約籃球場那麼大被照得宛如白晝的地下石室。等眼睛適應強光後,星騅才發現白光是某種礦石發出的光芒,並非電燈之類的人為的照明設施。最奇怪的是,這明明是完全封閉的地下室,為什麼會有巨大的氣流不停旋轉。他疑惑地看啞巴,發現男人也驚得目瞪口呆。但他的震驚並非源於光明和來路不明的風,而是這富麗堂皇,被各種珠寶和珍貴寶藏填充的石室,連見慣好東西的小十九也合不攏嘴,跑到外公身邊不停發問。
星騅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金光閃閃的各種寶物,最後落到壁畫上。
這些畫是刻在牆壁上的,不知有多少年了,但色彩鮮豔,而且似乎有一定順序。最開始是一個站在裂開的竹筒中的小孩,然後這個孩子不斷成長,一路披荊斬棘,建功立業,最後成為萬人矚目的王。
“壁畫上的人是竹王,古夜郎的建立者,夜郎國最初的王。”外公站得筆直,臉上有些驕傲的神色:“也是我們的祖先。”
“那這裡不會是……”星騅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
“如你所見,是竹王的陵墓。隨便說一句,牂牁其實是古夜郎的都城。”白鳳插嘴,把撲在金銀財寶上的澤德揪回來:“隨便看,但這裡的東西不許帶出墓室,一件也不行。”
“為什麼,這個項鍊好漂亮。”小十九倒不是貪圖富貴,但是愛美的他怎麼能放過做工精細的首飾:“給我戴正好。”
“笨蛋,拿了陪葬品會被詛咒,我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