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傷還是綽綽有餘吧。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翼？”斬小心詢問道，“翼是我朋友，我有義務看他的。”

楓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跟我來。”

說完，楓便朝著反方向走，斬跟在後面。

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另一間房間門口，房門緊閉著，只能透過門上的小窗戶看到裡面的場景。

斬伏在門上，注視著裡面的情況。

翼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眉頭時有微皺，一副痛苦的表情，似是在忍耐著什麼；白夜坐在床邊兒，斬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手上似乎在操作著什麼，估計是在給翼處理傷情吧；白昱站在一旁，嚴肅又緊張的注視著白夜，時不時還朝翼那邊擔心的看一眼。

斬嘆了口氣，離開了窗戶，背靠著牆面，掃了一眼楓，嘆了口氣。

“等白夜處理完傷口了我們再去看一眼吧。”

楓不說話，但是他預設了，一臉愧疚的表情。

斬走過來，拍了拍楓的肩膀：“不用那麼慚愧，又不是你刺傷小翼的。”

“誒？你知道？”楓抬眼驚訝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斬無奈道，“讓我來猜一下，是不是白昱那傢伙找你拼命，然後翼那個笨蛋替你擋了一下結果就出事兒了吧。”

楓抿了抿嘴，沉重地點了點頭。

“白昱她也確實是太沖動了點兒，”斬搖了搖頭苦笑道，“不過人不錯，既仗義又直率，如果把情況給她說清楚，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楓羞怯一笑：“白昱姐姐，她說，已經原諒我了。”

“是嘛，”斬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來翼沒有白白為你擋了白昱的攻擊。”

“你為什麼會認為嵐井救我？”楓對於斬的洞察能力還是有些驚詫。

“直覺，”斬撓了撓頭，吐了吐舌頭道，“雖說我其實認識翼還不到四天，但是，他的溫柔，我已瞭解，只有他，才會做出這種選擇，假如是我，可能直接把白昱給打飛了……”

楓身上似乎冒出了黑氣，又準備脫手套……

“開玩笑的，”楓的黑化氣息消失，雙手歸於原位，斬鬆了口氣，才敢繼續道，“總之我不會選擇翼這種方法，我自認為還沒有偉大到可以隨便為朋友犧牲呢。”

“不止是……”

“不用你說，我也明白了，”斬打斷了楓的話，“白昱的男朋友，是小翼吧，也是，只有為了守護自己所愛的人，才會連死都不怕的。”

楓低下了頭，咬緊了牙關，濃濃的失落之情完全被斬看在眼裡。

“嘛，如果你是小翼，你們的選擇可能都一樣吧，”斬爽朗道，“說實話，你看著是可怕了點兒，但是也許你的內心，可是純潔無暇的吶！”

“誒？”楓有些吃驚，抬起頭，那雙枯葉色的眸子多了些光彩。

“有你和小翼這樣的人守護著白昱，那傢伙太幸福了點兒吧。”斬嘻嘻一笑，但一瞬便收回了笑容，“至少我給不了。”

“霍斬你也喜歡白昱？”

“怎麼可能，”斬平靜地搖了搖頭，“她長得漂亮，人也不錯，不過，在我心中，只能當她是朋友，可以出生入死的好夥伴而已。”

“我也不配喜歡別人。”斬在心中默默道，想要守護珍視的人的自己，卻一次次傷害著別人，腦海中，又浮現出罹的臉了。

面前的楓，雖然外貌方面遠比不上罹的驚世之顏，但那雙眼睛——罹那如大海般澄澈的眸子，所擁有的眼神，確實一模一樣的。

也正以為如此，骯髒惡劣的自己，手上染滿了鮮血的自己，不配守護他，也不會有人願意守護自己。

突然覺得，好想念罹啊，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一個星期，罹的傷怎麼樣了……重點是，二人之間的關係，還可以像以前那樣融洽嗎？

楓注意到斬突然發呆了，他自然無法知道斬為何而煩惱，只能默默地看著他，腦中回想著他對自己的讚揚，加上翼的捨身，也許今天，就是自己十六年人生中最最幸福的一天。

“吱呀”一聲，房門被開啟了，白夜揉了揉眼睛，一臉迷糊的盯著門口的兩人，立馬清醒了起來。

“我去，老大你啥時候到的啊？也不知道進來的！”白夜興奮地拽斬進了門，同時友好地衝楓點了點頭。

斬眉眼一挑，故意威脅道：“你小子傷勢處理的怎麼樣了？要是翼的傷沒有縫好，我就扔你會陷阱！”

“霍斬同學，別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