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長生曲起腿,蹭在應昊海腰側,面板碰到了鑲在腰帶的玉石,頓覺一股涼意。
“我問你為什麼來這個村子?”應昊海喘著氣,聲音低沉,“難道算出天選龍紋會出現,故意來這兒?我勸你,在我改變主意除掉你之前,老老實實地活著,別打歪主意,四弟的皇子妃和你不同,她對龍族相當重要。”
李長生抬眼,胸口隱隱作痛,痛楚降低了龍紋的控制,他的眼神淡去了熱度,清澈了些許:“你認為我專程來這兒毒害你們的皇子妃?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
應昊海對他話格外不滿,應昊海瞪著李長生,李長生瞪著應昊海,互不相讓,儘管這份恨意極快被龍紋抹去,李長生心裡被無形的巨石壓住了,特別不舒坦。
除卻新婚夜,為了安撫天選龍紋,應昊海抱過李長生,事隔這麼多年,別說親暱,兩人根本不曾見過一面。聽了應凝曦的話,李長生多少也有些明白了,龍紋存在的意義既是延續後代,應昊海確實沒必要來找李長生,更沒理由與他共同生活,被人笑話。
他與應昊海被選中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應昊海註定沒有子嗣,李長生註定帶著龍紋過一輩子。
興許是太久沒見面,龍紋與新婚那夜不同,無論怎樣也不肯安靜下來。李長生被應昊海頂的七葷八素,狼狽挪到床邊,忽聞門外有人對話,其中一個是莫琳,鈴聲迴盪在月夜。
“讓我進去,我要見李道長。”
另一個聲音屬於白衣:“夜深了惟恐不便。”
“我以前常來找道長,哪有不方便。”莫琳聲音氣呼呼的。
“男女有別,您是未來的四皇子妃,請謹言慎行,以免落人口實。”
沉默片刻。
“既然知道我是未來的皇子妃,就快點讓開,道長是清修之人,我與他說說話而已,況且,我們早已約好了。”
“恕難從命。請您早些休息,有事儘可明早說。”
莫琳鬧了一陣子,白衣死活不退讓,莫琳也就一個小丫頭,氣不過,站在屋外大聲喊李道長。幾大車的寶物,她可盼著小小炫耀一番,然後履行承諾,由李長生盡情挑選。
白衣表情嚴肅:“三皇子已經歇息,不得打擾。”
李長生聽得出,最後這句才是白衣真正要說的話。應昊海將李長生拽進懷裡,輕撫對方尚未降溫的身體,嘴唇浮起一抹笑:“要讓她進來看看你嗎,李道長?”
恨恨瞪了他一眼,李長生沒吭聲。
“你倆約了什麼?”
李長生不回答,應昊海也懶得再問,趁著龍紋效力繼續快活。
兩人折騰得筋疲力盡,稍稍緩過氣,李長生聽得屋外雄雞啼鳴。他蜷在應昊海懷中,腿貼著對方的腿,應昊海身上有一股淡淡味道,溫暖清新,他留戀地吻了一下對方,準備小睡一會兒,冷不防被推開了。
李長生木楞地望著應昊海,他的思維和他的身體一樣沉重,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應昊海拉過棉被,翻過身背對他合上眼小憩。
呆望著應昊海的背影好一會兒,李長生無奈地搖搖頭,露在空氣中的面板有些冷。他拾起床邊的衣服簡單擦了擦身體,取出一套乾淨的道袍,又抱出被褥鋪在地面,湊合著休息。
身體不太舒服,可又疲倦得不行,李長生蜷縮在被子裡睡得不太安穩。
應昊海準備出門時,李長生聽得屋內有響動,他迷迷糊糊站起來,見著應昊海的背影,思索半天,驚覺家裡怎麼進來了人:“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對方稍稍側過頭,李長生凝視對方許久,發現視線越來越迷糊,頭也痛得厲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身邊來來往往有些人,低聲交談著,李長生被這些聲音煩得睡不著,頭頂陣陣刺痛,他艱難地撐起眼皮,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名年輕女子,李長生費力地回憶了一下,女子是應凝曦。
他瞅了瞅自己身上的棉被,打量四周,這是自己的家,那為何有龍族的人在這裡,他尚未開口,應凝曦微微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莫琳從應凝曦身後伸出腦袋,睜大眼睛望著李長生,伸手想要探探他的額頭,被應凝曦制止了:“道長感染了風寒,小心別傳染了。”
“哦。”莫琳收回手,在床邊踱來踱去,“昨天那個什麼三皇子住在道長家,今天道長就病了,他肯定欺負了道長,不然怎麼自己心虛跑了。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要問個清楚,為道長討回公道。”
應凝曦揚手掩著朱唇,偷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