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所以我讓廚房的弟子準備了一條清蒸鱸魚,趁熱吃。”炎驍將籃子裡的碗盤一個個端出來,放在青松面前,而自己則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手邊的備用筷子。
青松不知道哪裡不對,總感覺炎驍對著自己的笑臉有點怪怪的。不過他現在正心虛著,可不敢多說話,只能乖乖地吃飯,先餵飽自己的胃比較重要。
炎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耐心地給青松挑魚刺,眉目低垂,看起來就是一副溫和大哥的模樣。
可是青松總覺得被炎驍不時看上一眼,對方還露出那麼滲人的笑容,越想心裡越發毛。又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他才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炎驍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氣?”
“怎麼會呢,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炎驍抬起頭,溫和地笑起來,“只是妹妹長大了,總有些自己的想法,我這做哥哥的難免有些失落而已。快吃飯吧,你不是說餓了嗎?”這樣說著,順手將碟子裡去了刺的魚塊夾進青松的碗裡。
青松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繼續埋頭扒飯,心裡想著炎驍到底在生氣什麼。可是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最終一咬牙,放下筷子,“炎驍哥哥,我錯了,我不該偷偷起床的!”
“沒事,我怎麼會怪你呢,我只是擔心是不是我對你太嚴厲了,讓你覺得不耐煩了而已。”炎驍忙笑著搖了搖頭,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青松。
“我真的知道錯了,晚上我就把那本《道德經》再抄寫一遍!”青松按壓住自己身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快速果決地說道。
“這怎麼行呢?你的身體剛好,絕對不能熬夜的。而且這樣的懲罰不是讓你我兄妹生分嗎?”炎驍笑容不便,微微蹙眉,好像真的很為難似的。
“炎驍哥哥,我明天白天把《道德經》抄兩遍!是我自願的!和哥哥一點關係都沒有!”青松快速說道,態度非常堅決。
“哎,難得青松你有這樣勤學的心,多做阻攔就是為兄的不是了。罷了,你明天好好抄寫吧。”炎驍搖了搖頭,一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的為難模樣。
青松感覺自己的心真的在滴血,但是他不能說啊,這是自己要求的啊,和炎驍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青松自覺認罰之後,炎驍臉上的笑容才終於恢復了正常。他左手按住右邊的衣袖,再次拿起架在碟子上的筷子,繼續耐心地挑魚刺。他不時將魚塊放入青松的碗裡,笑著催促青松多吃點。
如果不考慮第二天需要抄寫兩次《道德經》,這時的氛圍還是非常溫馨的。
窗外,白色的蝴蝶停在窗框上,望著屋內點起的暖色燈火,不時扇動一下自己的翅膀。聽著屋內傳來的聲音,最終用力扇了扇翅膀,盤旋而上,沒入了夜色裡。
作者有話要說:
☆、尋蹤之樹…恍然大悟
秋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過去,距離炎驍上一次見到沈顥已經過去了百年。炎驍還記得沈顥離開的時候說自己要去雲遊歷練一番,之後就一去不回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再見之日。
年前的時候,炎驍離開蜀山派,入世修行,一來是為黎民百姓斬妖除魔積攢功德,二來也算是些私人的原因。
離開蜀山派後,炎驍一路往北,天氣也是越來越冷。除夕的時候他是在山腳的一座破廟裡過的,也只是給師父去了一張“傳音符”。
轉眼已經到了上元節,城鎮裡燈火通明,一盞盞蓮花燈被放入河中,任由它們隨水而去。
炎驍緊了緊自己背上揹著的長劍,疾行於郊野之中,周圍的天色越來越暗,遠處的樹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只希望能在夜幕完全落下來之前到達下一個城鎮。
炎驍垂在腰側的手忍不住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彩羽吊墜,嘴角忍不住掛起笑容。
這是青松送給自己的,那天是自己的生日。青松一大早就敲開了自己的房門,特別扭捏地把東西塞到自己手裡,還說什麼可以帶來好運。自己當時還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東西,【配著自己白底藍色雲紋的道袍看起來異常花哨,自己戴上之後幾乎被所有看到的同門師弟笑話。不過這畢竟是青松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說什麼也該戴著。
炎驍捋了捋自己鬢角的長髮,將散落到臉上的髮絲撥弄到耳後。算起來,從自己在叢林皚雪間撿到青松也已經過去百餘年了。
想到這裡,炎驍尷尬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沒想到自己竟然一直把青松當做女孩子養,更沒想到自己百來年才發現這個錯誤。
這件事確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