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被隨手拋開,落入塵土中,激起一片塵埃。這如同一聲號令,雙方計程車兵也隨著主將戰鬥而開始廝殺。
“兄長的佩劍換了呢,不知換做何命?小弟先來,魔刀莫塵,削鐵如泥,兄長小心了。”謝卻邪橫執手中刀,竟然是一把無鞘之刀。
“此劍名曰翠茗。”
謝必安足尖一踏腳蹬,從馬上一躍而下,腳踩七星步,開始繞著謝卻邪疾行。腳步交錯,彷彿在土地上踏著未名的鼓點。身形移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終只是留下了道道殘影。
見此情景,謝卻邪卻好不慌張,左手握緊韁繩,止住□□馬匹的騷動。眼瞼低垂,竟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閉上了眼睛。
雖然謝卻邪露出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謝必安卻不敢輕易放鬆。所謂七星步,自然是藉助腳力以快取勝,出其不意。可謝卻邪這招以不變應萬變,卻也正好破了他的步調。
這七星步快則快矣,卻也最是消耗體力。見卻邪不上當,謝必安只好裝換招式,無奈之中腳上發力,揚手一劍刺出,翠茗劃出數道劍芒,徑取卻邪背後空門。
眼見劍芒已經到了身後,卻邪猛地雙目一睜,也不留戀身下神駒,反而一個鷂子翻身躍上了謝必安的上空。
須知人在空中無所依仗,腰腹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破綻便更為繁多。更何況空中並無借力之處,一旦力竭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謝必安的劍勢並未停留,直接將白馬劈做兩半。溫熱的血停滯片刻才突然噴湧而出,染上了長劍,也有少許落在了謝必安的墨色勁裝上。
謝卻邪卻並未趁機下落,甚至手中的莫塵自始至終都未變換位置。
眼看謝卻邪如此作為,謝必安臉上並未露出喜色,反而更為憂心。劍勢順勢一挑,刺向謝卻邪雙足。也不過是賭一賭謝卻邪無處借力,之前不過虛張聲勢。
謝卻邪面對謝必安依附而上的長劍卻是不為所動,左手附上握刀的右手,順勢一點翠茗的側面借力一個空翻。莫塵舉起,狠狠劈下。
這一刀也算凝聚了全身之力,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配上莫塵上縈繞的絲毫魔氣,一時間充滿了壓迫感,頗有天崩地裂之勢。
謝必安對此倒是早有心裡準備,撤劍自護,揮舞間霎時間刺出三七之數,次次點在莫塵的一點上。雖然無法阻止莫塵的來勢,卻也讓刀偏移了寸許。避開要害,只是肩上多了一抹紅梅。
謝必安後退半步,看向眼前的男子,嘴角微揚,“不錯!”
謝卻邪卻藉機逼近幾步,低沉著聲音說道,“讓哥你受傷了,小弟甚是心疼呢。”
謝必安聞言微微皺眉,兩指一併,在肩膀上幾處穴道疾點,“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長劍一劃,再次拉開了兩人的間距。
“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呢。接下來該輪到我進攻了,你準備好了嗎?”謝卻邪修長的食指抹過刀尖,挑起上面的一絲血跡,抬手放入口中舔了舔,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邪氣。
“多說無益,且來便是!”
只見謝卻邪運起不知何種步法,身形扭曲,卻也奇快無比。無鞘之刀自是因為太過鋒利才不能被刀鞘容納,這時被卻邪舞動自如,勢道虎虎,若是個膽小的,定然此時已被嚇退了。
謝必安眼眸眯起,驚覺剛才卻邪與自己過招真的不過是熱身而已,沒拿出半分能耐。這會兒那人在身邊穿來插去,快如疾電,竟是分不清是本體還是殘影。
謝必安雖然心中詫異,卻也並不坐以待斃,舞動長劍,挽出朵朵劍花,卻也在自己周身設定了一道屏障,讓卻邪難以欺身而上。
金戈交錯之聲不時響起,卻看不清兩人交手的情況,或者說根本就看不清刀劍的軌跡。
猛地聽聞謝卻邪一聲低吼,莫塵的軌跡一頓,只見他一個筋斗翻身後退,左手捂住腰腹。估摸是剛才被謝必安的劍網所傷。
謝必安眼見卻邪受傷,心中一疼,卻還是知曉自己正身處戰場,由不得自己有半分馬虎。當下展動劍勢,盡數向謝卻邪刺去。
但謝卻邪身形如鬼似魅,飄忽不定,總是與劍鋒差著數寸。
兩人之間一時再次陷入僵局,誰也奈何不了誰。刀劍交鋒,倒是因此傷及了不少周圍計程車兵。
眼看著戰局僵持,謝卻邪突然身形一頓,捂住腰腹的傷口發出一聲悶哼。若不是謝必安及時止住長劍去勢,恐怕這時已經將卻邪刺個對穿了。
謝必安腳下一點,躍到謝卻邪身側,將人扶住,低聲問道,“卻邪,傷口讓我看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