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夠有些線索吧。”沈顥看著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轉的蝴蝶,有些洩氣地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一直平靜的河水突然開始劇烈翻滾,彷彿有人在河底點了一把火將這河水煮沸了一般。
正站在河邊思考的沈顥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幾步,護在白巖瀟身前,手中握緊“乙木符”,眉峰緊皺,雙眸盯著眼前的河水。
只見河水翻滾得越來越厲害,漸漸形成了一個個的小漩渦。沈顥招呼眾人往後退,心中卻有些疑惑,剛才他抽空瞥了一眼橋上的行人,他們似乎看不到眼前這河水的翻騰。
小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漸漸形成了一條水龍。沈顥對此早有準備,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乙木符”。木克水,就算不能夠化解了這條水龍,也一定能夠抵擋片刻。
隨著符紙的碎裂,破碎的紙片漂浮在空中,藉著空氣中的水汽,拼湊出一株樹的模樣。符紙中所蘊含的木行靈氣在紙片中游走了一圈,一抹綠光從紙片中散發出來。,一瞬強光的映襯下,一株槐樹從符紙中破空而出,繁茂的枝葉形成一把巨大的傘,幫助眾人擋住了水龍迎面而來的第一次攻擊。
沈顥只感覺周圍的靈力在水龍這用力的一次撞擊下發生了些微抖動,槐樹更是直接灑落了一地的枯枝敗葉。他忙抽調周圍空氣中的木行靈力填補手中的符紙,一時倒也沒有心思去思考眼前這一切到底是現實,是結界還是幻覺了。
手中的槐樹還沒來得及長出更多地枝葉,水龍的第二次撞擊就到了,沈顥快速抽調周圍的靈力對符紙進行修復和填補,可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還是可以清晰地看見槐樹在水龍的一次次快速抽打中漸漸枯萎。
“顥,你們快走,我來抵擋一二。”若笙將自身的鬼氣覆蓋在槐樹周圍,槐樹本來就是鬼木,在鬼氣的滋養下竟然硬生生停止了衰敗,枝頭的位置甚至冒出了一叢叢的新綠。
沈顥雖然並不想做一個逃兵,可是考慮到自己幾人的戰鬥力真的不怎麼樣,就算有若笙在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避其鋒芒確實是現在最好的選擇。而且現在也並不知道是誰在操作這河水,想要做什麼,總感覺對方是敵非友。
似乎發現了幾人撤退的意圖,水龍突然在空中翻騰繞行,將河水不斷吸收,身軀再次壯大了一圈,化作柱子粗細,一雙巨目更是如同一對銅鈴。它用力一甩身體,直接將勉強支撐的槐樹抽打成碎片,又用力一卷,將來不及再做什麼的幾人全都拖下了水。
沈顥及時屏住呼吸,順著水龍的動作被用力甩進河中。這麼大的動作,讓沈顥在落水的那一刻忍不住身軀一震,他有種自己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位了的錯覺。喉頭上下浮動,沈顥將口中的血腥味嚥下,雙手不斷划動,花了點力氣才從浮出水面,大口地喘了喘氣。
他本以為這河水經過攪動水中一定都是漩渦和暗流,卻沒想到水龍將幾人拖下水後竟然很快就消失了,河水再次恢復了安靜,不然憑著沈顥自己還不見得能這麼容易就浮上來。
沈顥伸手揉了揉眼睛,將擋住自己視線的水珠抹去。看向周圍,正好看見若笙抱著葉小魚浮在不遠的地方,看樣子這兩隻鬼族是一點事都沒有。沈顥鬆了口氣,再次四顧,卻沒找到白巖瀟的蹤影。
沈顥有些擔心,衝著若笙做了個手勢,吸了一大口氣就再次潛入水中,順著水流往下游遊了一段距離,果然看見白巖瀟正隨著水流不斷上下浮動,卻也在不斷往下沉。心中肯定了白巖瀟一定在落入水中的時候就暈過去了,忙加快速度,往對方那裡游去。
沈顥如何將已經暈過去的白巖瀟弄上水面暫且不說,這邊若笙正抱著葉小魚往河岸邊移動。
作為不用呼吸的鬼族,落水對兩人而言並沒有什麼可怕。
剛才被水龍襲擊的時候,她就快速抱住了身邊的葉小魚,一直到落水都沒鬆手過。因此葉小魚不但沒有收到傷害,更是沒有被水流沖走。若笙自然也發現了水面的平靜,心中多了些不安,一邊快速往岸邊移動,一邊有些擔心地看著下游的方向,希望沈顥和白巖瀟兩人都能沒事。
溼了一身紅衣的若笙將葉小魚抱上岸,正準備用些術法將兩人的衣服弄乾,卻突然聽見有人在不遠處開口。
“竟然已經能夠抵擋一二,是本座低估他了。不過,如果是他的話,這點水龍又何至於弄得如此狼狽。”那是一個低沉的男聲,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不悅。
“什麼人?”若笙一把將葉小魚拉回自己的懷裡,盯著眼前一身紅衣的男子冷聲說道。她剛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