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似的,紋絲不動。他惱火地把手摔在桌子上,指環和桌面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卻還是光潔如初,一絲裂痕都沒有。
“別白費力氣啦,除非把手指頭砍下來。”
“這指環是誰給我戴上的?”
“你猜……呢?”
“……一個月沒有肉吃。”
“嗷!姓平名淵,職務為判官。年齡不詳,喜歡穿西裝,松島楓忠粉一隻,彙報完畢。”
“他給我戴這鬼東西幹嗎?”
“你好歹是他大侄子,送你一份見面禮應該的。小天不用客氣,安心收下。”
“……我是他哪百輩子的大侄子!戴著這個怎麼上學?”
“你就和老師說,這叫長命戒,就像小寶寶出生時戴的長命鎖一樣,是不能摘的。”
“……謝謝,我已經九歲了。”鍾小天無奈地放棄了和指環搏鬥:“老爸。”
鍾無道耳朵一豎:鍾小天正兒八經叫他老爸,這情況可不多見。
“我……我想問你一件事。”鍾小天猶豫著。
吞吞吐吐的說話,這情形更奇怪了。
“什麼事?”
“我……算了。你晚飯想吃什麼?”
“肉!”
“……除了肉。”
“還是肉!”
“你去投胎做豬吃自己吧!”鍾小天很兇悍地摔門而出。不一會兒,從廚房傳出叮叮噹噹的鍋碗瓢盆交響曲。
鍾無道挖挖耳朵,嘆了口氣。小天想問什麼,他猜得到。雜亂無章的夢境,呼之欲出的記憶,摘不下來的白玉指環——小天一直是個聰明而早慧的孩子。雖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卻本能地預感到了很多東西。
還好小天沒繼續問下去,不然我該怎麼回答呢——鍾無道想。現在還不是時候。至於將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眼下麼……他笑呵呵地拿起電話:“喂,蘇秘書嗎?請問蔣先生在不在……”
“你又來幹什麼?錢不是已經給你了?”
蔣冠禮的臉上還殘留著蚊子的吻痕,紅一塊紫一塊。雖然無損他的威嚴俊朗,但總覺得有那麼一點搞笑。
“蔣先生,貧道夜觀星象,掐指一算,發現貴公司在未來的一個星期裡會有一次劫難。”
“……什麼劫難?”
“天機不可洩露也。不過,”鍾無道眼珠一轉:“要解這劫的方法,也不是沒有。”他從兜裡掏出一張大紅色的紙:“天華這名字起的不好。貧道嘔心瀝血,耗盡靈力,為貴公司改了個名字。只要換上貧道所改之名,不僅可以平安度過劫難,今後業績定然蒸蒸日上,飛黃騰達。”他揚揚手裡的紅紙:“別不好意思啦,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知道辛苦費你是一定要給的,不給你良心過不去。絕對不可以給太多啊,不然我和你急……”
蔣冠禮始終平靜地看著鍾無道,拿起手邊電話:“喂,蘇蘊嗎?叫保安來,把這個江湖騙子給我扔出去。”
“不麻煩,我自便。”
“……不準跳窗!”
“真的不改?再好好考慮一下嘛……”
“保安!”
“好好好,我走我走。”鍾無道摸摸鼻子,拖鞋啪嗒啪嗒,晃晃悠悠走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
“這個江湖騙子……”蔣冠禮板著臉,恨恨地摸摸臉上蚊子留下的痕跡,突然咧嘴,露出一個勉強稱得上笑容的表情。
這次事件給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大。試想一個從來不相信有鬼的純粹唯物主義者,突然經歷了被鬼纏,魂魄被鬼吃,又死裡逃生的靈異事件,足以顛覆他的世界觀。
但是相信有鬼,並不代表他也相信什麼狗屁測名換風水。鍾無道明顯就是盯準了自己這個財神爺,坑蒙拐騙來了。
這次他猜得沒錯,鍾無道的確是來坑蒙拐騙的。紅紙上用黑筆寫的只有大大的兩個字:華天……還美其名曰只要把公司牌子倒過來唸就成了,省工省料。坑蒙拐騙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難怪蔣冠禮不信。
只不過天師的直覺,哪怕是坑蒙拐騙,也準得嚇人。
一週之後,的確出了點事。只是出事的不是天華,而是天華的老總。
蔣冠禮出車禍了。
第14章
傳說,蔣冠禮因為開不慣摩托,安全帽戴反了導致看不見路,一頭撞在電線杆子上。
傳說畢竟是傳說。上位者的悲哀就在於:哪怕謠言傳得再離譜,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