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卿低低的叫了一聲,原來石黑虎一口咬在他嘴唇上。
“說什麼呢,我們要好好的活著,活到頭髮鬍子都白了,活到你棍兒和你的蛋一樣軟,還要在一起,白天一塊兒找牆根兒蹲著聊天兒,晚上在一個被窩裡撓癢癢。”
景卿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忽然覺得好猥褻好詭異,不由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要,那時候我才不要陪著你這糟老頭子,我要養一群十八歲的後生,一天換一個陪著我。1”
“你敢。”
“看我敢不敢。”
“我現在就做到你不敢。”石黑虎口舌上這樣討不著便宜,就馬上改了那樣,景卿也不示弱,迎著就纏上來,甚至更大膽的把手伸進石黑虎的褲子裡。
石黑虎吸了一口氣,捉住景卿不安分的手,出口的聲音溫柔暗啞:“卿,這等力氣活兒讓為夫來就好。”
“嗯。”景卿應著,喘息著,把愛的主導權交到石黑虎手裡,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他給予的快樂裡。
梓軒的事情景卿很快就於腦後,因為他不是一般的忙,可是他的忙也有了回報,商號開始有了收益,一切都慢慢的上了軌道,那已經是五月份的事情了。
五月端午賽龍舟。
端午一直是湘西人的一個大節,這一天,人們包尖角粽子,薰香艾,後生賽龍舟,妹伢拜儺公。滿了十六歲的妹伢拜了儺公得了長命鎖後,就算是成人了,她可以把自己繡好的荷包送給自己看上的後生。
景卿自不會錯過這麼好的商業契機,提前備好了端午節要用的貨品,節日當天,就和石黑虎一起去看賽龍舟。
清波碧浪裡,被裝飾的五彩斑斕的龍船上一個個後生光著膀子,強壯精悍,一粒粒晶瑩飽滿的汗珠從他們的臉上流到他們古銅色脖子上胸膛上,緊緊繃起的手臂上,景卿不禁感嘆這種原始的力量的美。
“看著了,我的不比他們差呀,不信你捏捏。”
“你想什麼呢,我這是替他們著急,不知誰最後勝出得那把刀。”
“景卿想要那把牛角刀?”
“那是榮譽的象徵,是勝利的人才可以得到的。”
“好,那我就去為景卿贏回來。”
“石黑虎你腦殼進水了?你怎麼去贏呀,你又不賽龍舟。”景卿剛說完這句話石黑虎就不見了,他在人群裡到處搜尋,最後看到他在一艘龍舟上對自己揮手。
雖然一船的人都光著膀子景卿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石黑虎在一群漢子裡,只穿一件普通的黑色布褲,一身肌肉糾結,滿身的傷疤縱橫,卻是最卓爾不凡,氣勢逼人。再仔細看,這船人竟然都是山上的人“石黑虎這是瘋了,萬一讓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裡石黑虎已經蓄勢待發,在船頭上用渾厚的雙臂敲響戰鼓,龍舟如離玄的箭一樣衝出去。
男人們有力的臂膀揮動船槳,捲起千堆雪白浪花,狹長的龍舟被陽剛的力量推動鼓盪,用最勇猛彪悍的姿勢在河面上追逐前進。
驚天震地的鼓聲此起彼伏,已經分不出是從誰的船上發出來的,岸上的男男女女叫著自己熟悉的人名字,大喊著“逮起,逮起。”
景卿拳頭使勁的攥著,牙齒咬住下唇,繃起每一條神經緊緊盯住石黑虎。石黑虎大手握著鼓槌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景卿心上,他看見他在烈日下俊臉稜角分明汗揮如雨;他看見他神情段雲絕壁恣意昂揚如大將衝殺於千軍萬馬;他看他古銅肌膚蓄動力量,彷彿一隻老虎捕殺獵物于山野叢林。
那種驕傲那種自豪像吸滿水的海綿把景卿的心漲的滿滿的,他甚至有大喊“這個男人是我的”的衝動。不能和他並肩作戰雖然失望,但他不能再錯過為他吶喊助威的機會。
景卿脫下西裝外套,纏在手上來回搖晃,跟著那些給已經被石黑虎全然吸引的妹伢高喊:“,逮起,石黑虎,逮起,逮起。”
船上的石黑虎一邊加緊戰鼓的節奏,一邊目光銳利的掃過兩旁龍舟,現在只有一隻龍舟傍行在自己的左右,敲鼓的青年後生正挑釁的看著石黑虎,石黑虎可不是毛頭小子,自不會為他的挑釁動容,像著了火一樣熱辣的目光在人群裡一下子就鎖定了景卿,見他揮舞著衣衫大喊大叫,心中的喜悅猛浪蓋過一切,他大吼一聲“逮起”迸發出全身的力量策動戰鼓,身前身後的兄弟們像打了雞血般狂猛的划槳拓浪,首當其衝,把其他的龍舟全甩在後頭,奪冠已再無懸念。
景卿見大勢已定,更是激動,大聲的呼喊像是要將嗓子喊啞一般,揮舞的衣衫在空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