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到家裡。
似乎是由於這個破落的大院子清淨,石誠很喜歡住在這兒不願搬遷,他出了些錢讓院中的其餘人家都搬走了,騰出個極其空曠乾淨的院落,他們在這裡安了家。
他走入院中的時候,清晨溫暖的朝陽透過密匝匝的桑葉照在地面上,迎面就看到那人傾斜著身子,吃力的拎著一桶井水一瘸一拐的往屋裡走,井水隨著他身體的顛簸淋淋漓漓的灑了一路。
自出院之後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眼看著那人越來越沉默,二十出頭年紀輕輕的男子,竟然將日子過成了一副行將就木的安然。
天氣越來越熱,他總是默默的坐在院子裡的樹蔭下,喊他吃飯他就吃,沒飯吃也從來不喊餓,天氣好的時候他能這麼一坐就是一天。有好多次,他看著他,發現他的目光是空洞幽黑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石誠將灑得只剩半桶的井水注入水缸,拎著空桶又折返回來,這才發現站在桑樹陰影下的元清河,他怔了怔,垂下眼瞼盯著自己被淋溼的腳尖。
元清河面色不善,腳下生風的快步走上前去,劈手奪過水桶往地上一摜,打橫抱起那人走進屋,反手閂上門,帶著那人一齊跌倒在床上。
新買的大床,換上一床嶄新柔軟的被褥,可他還是感覺到,石誠的後背撞上床板的時候,身子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元清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音低沉隱隱壓抑了怒火:“我說撥兩個勤務兵給你你不肯要,我說僱一個做家務的老媽子你不答應,你這是在跟誰過不去,嗯?”
石誠愣怔的看著他憤怒的黑眼睛,慢慢把頭撇向一邊,蹙緊了眉頭。
“當年八面玲瓏的參謀長,現在一蹶不振混吃等死,只不過是殘了一條腿就能把你打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