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精神也不錯,就想著四處看看。
“那等會兒我帶你去買幾張明信片寄回家?”辛辰提議。
駱衍覺得也挺有紀念意義,只是擔心,“美國能寄到嗎?我怕丟了。”
“應該能的…”辛辰沒寄過那麼遠,琢磨半天,“要不,寄個十七八張的,總能收到一張吧?”
駱衍笑起來,覺得這主意雖說好,但也有些餿,剛想回他話,卻被無意中瞥見的一個岸上人影愣住了神。
駱溢?
心下一沉,駱衍站起來,出到船頭,看著那個人上了拱橋,慢悠悠地撐著把傘走著,好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怎麼了?”辛辰也跟著出了穿艙,順著駱衍視線望過去,他沒見過駱溢,所以自然也就不明白是在看什麼。
駱衍沒答,瞧著那人快要走得看不見了,急忙叫船家靠邊停船,三步並作兩步踏上青石階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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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烏鎮那人自然不會是駱溢,男人此刻正坐在駱家大宅的廳堂裡,聽著林語嫣一下午的哭泣和控訴,他倒也不嫌煩,就那麼耐心很好地聽著。
“駱清好歹是你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不是嗎?”女人失了往常的高貴優雅,現在簡直不成人形。衣服亂糟糟的,頭髮沒盤好松誇誇的還散落下幾縷,沒化妝的臉上,眼睛和鼻子都紅腫不堪,鼻水淚水混作一團,面板被已經幹了的淚水繃緊,上頭半乾的淚痕和新落的淚也攪和一塊兒,簡直一塌糊塗。
而她對面的駱溢倒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只是身上的衣服因為坐了太久起了幾道不十分明顯的折皺,他遞過紙巾,沒有任何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你一下午都這樣!不對!是這些天都這樣!!!”林語嫣打掉男人的手,扯著已經有些沙啞的嗓子歇斯底里,“給我句話好嗎?!你的打算是什麼,給我句話!!孩子現在連葬禮都沒法辦…”
駱溢無動於衷,夠過一旁盛著水的玻璃杯,擺在女人面前,還是沒有說話。
林語嫣將才放到面前的水杯一把揮到地上,“說話!我要你說話!!”
男人眼皮都懶得抬,靠向椅背打了個手勢,候在一旁的傭人趕緊上前打掃乾淨今天砸碎的不知第多少個水杯,然後馬上又倒好一杯新的放在駱溢手邊。
“你這算什麼意思?!那個駱衍是你兒子,駱清就不是?!”林語嫣說著又掉下些新的眼淚來,“他即使不是你親生的,好歹養子的情分是有的啊??我不明白,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你怎麼…怎麼就能這樣放著他的死不管?你最重視血緣的,不是嗎??”
駱溢點了支菸,抽了一口,看著面前的女人,可是看了一會兒,卻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搖頭。
“你笑什麼?”林語嫣語氣中帶了些戒備,整個人充滿了怒意,隨時想要找男人拼命的樣子。
駱溢懶得理,繼續沉默,這下倒是噎著女人了,她想不明白,安靜下來,死盯著面前那人的表情,卻瞧不出個端倪。
就這樣過了沒一會兒,管家陳伯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湊著男人耳邊說了些什麼。
駱溢點點頭,掐滅了煙,起身理了理衣服。
“你要去哪裡?”林語嫣跟著站起來,有些神經質地問話,“是不是小清的事有訊息了?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了??”
男人側臉看了她一眼,總算是回了句:“鬧夠了就回去睡覺,晚上要是住這兒,別發出噪音吵了傭人。“
話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後又碎了一地水晶杯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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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溢位了廳堂,接過老管家遞來的衣服穿上。
“你剛說六爺送了個白帖來?”
“是,才送來的。”陳伯幫駱溢理了理肩頭,轉身拿過個白色的信封交給他。
男人一邊兒走一邊兒揭開信封,抽出放在裡面的白帖。
帖上只有兩個字:駱衍。
落款:吳六。
所謂白帖,自是和紅帖相對,一個是喜,而另一個…是喪。
駱溢面無表情地把那用來做帖的卡紙捏成團,有些硬的紙隔著手心發疼。
“少爺,這…”陳伯顯然也看見了那帖子上的字,滿臉的不敢相信。
“他是想說駱衍在他手上。”駱溢丟了那團紙,語氣失了往常的溫和,帶了些許森冷。
“那現在怎麼辦?!”老管家一聽,慌了,即使是在他手上也不該發這白帖啊,那可是辦喪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