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很顯然,有人不想讓他見光。
準確說,有人不想讓他看見一些東西。
駱衍不太明白綁他來這兒的用意,只是模模糊糊地明白,這事兒可能威脅到了駱溢。
畢竟,車上那人說找的是駱少爺。
頗有些絕望地靠著牆邊坐下,駱衍很擔心也很後悔,他早先在醫院五官科室的時候,不該寫那張字條給那小醫生。
駱溢萬一來了怎麼辦?會有危險。
但要是駱溢不會來呢?意味著什麼?
駱衍不敢再想。
他和駱溢,這算個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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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衍發愣的當口兒。
駱家老宅,二樓會客室。
司捷看著手中那份得來的資料,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也許是鬱悶,也許是很鬱悶,但比鬱悶更多的是憤怒和不相信。
他不敢把這張紙給男人,這張紙上染了血,這張紙的內容,會讓更多的人為之流血。
先前就已經估計夏希嫻沒有死,也猜到這事可能和夏家有關。
可誰曾想,駱溢讓他去查駱衍失蹤的醫院,竟會查出這樣的事。
不是單單是夏家,不單單是夏家那群蠢貨。
“你該給他,你知道的。”顧浩然撫上司捷的肩膀,掌心傳遞的溫度讓司捷定了定神。
“他會瘋!這該死的能讓他發瘋!我怎麼辦…”
“他不會瘋,我想他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可是──”
“司捷,這是他們的命,有些東西註定的,駱溢懂,你作為…他最好的朋友,那麼多年,還不懂嗎?”
司捷咬緊了唇,不搭話。
“從出生就帶來的孽緣,駱家也好,夏家也罷,這個,是他們早就該了結的一段前塵。”
司捷拽著那張紙的手發僵,以至於紙張都皺了起來。
駱溢站在會客室緊閉的門外,他剛剛洗乾淨的手抬起來想敲門,但想了一會兒又放了下來,男人很想進去告訴司捷,他已經知道了,不管是那些該與不該的,他都知道了。
駱溢希望他身邊的人都不要再為此擔心,沒有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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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狀況不好,暗屋裡,駱衍靠著牆角渾渾沌沌的竟然昏睡了過去。
他夢見了駱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小莊園。糯米餈蹲在他旁邊曬著暖暖的太陽,那男人遠遠地朝他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貫那種能將他溺斃的笑容…
“嘿,小子,醒醒!”
有人粗暴地拉過駱衍的脖子,狠勁兒在他身上踢了幾下。
駱衍因為身上的鈍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皺著眉頭希望看清揪著他的人,可無奈這次人進來的時候屋外的光線比上次還暗了許多,只能看清楚人影的一個輪廓。
“醒了?你他媽的也真行,居然睡得著。”那人死死捏著駱衍的脖子後頸,掐著他的下巴。
駱衍本來血壓就高,被這麼一弄之後只覺得連意識都快要沒有了。
“想知道你為什麼來這兒嗎?”那人拍了拍駱衍的臉頰,冷笑了一聲。
“看照片倒是長得挺像,就是怎麼感覺穢氣了一點?希嫻也沒你這副模樣啊。”
駱衍閉著眼睛儘量隨著那人手上的動作,他不知道這人口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於是便問出聲,“你說我和誰長得像?”
“呵…你猜猜?”
駱衍頭疼的厲害,沒有辦法思考,於是他如實答道,“不知道。”
那人聽見這略帶著不耐煩的三個字,笑了起來,“有趣的小子。”
駱衍迷茫地想要找準思緒,可是卻一點都找不到。
“給你看個東西。”
那人放了駱衍,掏出打火機來點著。駱衍面前出現了一張已經顯現出年代感的照片,上面有三個人,駱溢、媽媽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這男的是你?”駱衍猜測。
“是啊。”那人把打火機移到照片的下方,點燃,“不過這都是過去了,駱溢會失去他的所有,在今天之後。”
駱衍心裡的不安在男人說過這話之後到達了定點,他側頭甩了一下,希望擺脫頭痛帶來的煩躁感。
也就偏頭這一下,駱衍才發現這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那人一直站在燒照片這男人的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站在那兒,如果不是因為燒照片的火光還不一定能被注意到。
駱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