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角落裡,一少年一青年毫無形象的蹲著,各自手裡還拿著一個冰淇淋盒子,正一勺一勺的往嘴裡喂。
“你為什麼選擇踢球呢?”
“我下山沒錢,還簽了合同。”
自動腦補一個生活在偏遠鄉村貧苦少年闖蕩大城市沒吃沒住衣衫襤褸的模樣,“你的球踢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你,你以前接觸過足球?”
“以前沒有碰過。”
再次腦補一個連足球都沒有碰過,被同齡小孩欺負的景象,“對,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的,我能問問你在安陽隊呆得還習慣嗎?”
“安陽隊?”安亦池愣了愣,半晌才想起這是自己現在球隊的名字,“還好,不過他們都不從家裡帶吃的來。”
小記者茫然,這兩者之間,有什麼他不清楚的必然聯絡嗎?
“嗯,在高樂隊的時候,他們愛從家裡帶吃的來,聽說是他們媽媽做好專程給我送來的,”安亦池笑眯了眼,還狠狠點了點頭,“很好吃!”
小記者心裡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關於安亦池沒有父的事情,只要是關注他的人都知道,高樂隊那些隊員的母親怕也是心疼他,才讓自己兒子帶東西給安亦池吧。他突然覺得,對於安亦池來說,呆在高樂隊或許是他另一種快樂。想到這,他忍不住開口問:“離開高樂隊,難過嗎?”
挖冰淇淋的動作停了一下,安亦池咬著勺子,想了半天才道,“他們都喜歡足球,對足球帶著希望,他們對我好。”
少年偏頭看向記者,眼神清澈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通透與豁達,“我知道他們希望我能踢好球。”他離開那天,高樂隊的隊友們給了他很多吃食,都是一些他愛吃的東西,全部都是那些媽媽們為他做的,那個時候,他的心裡漲漲的,他知道,那種東西是感動。
小記者心頭一震,看著這個眼神,聽著這句話,沒由來的對這個年輕的球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敬意,他看過很多明星運動員的報道,聽過很多愛國的話,但是卻沒有這麼簡單卻又真實的話來得震撼。
呆愣了半晌,小記者才舀了一大勺有些化掉的冰淇淋,“是啊,只要努力,總是有希望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再問什麼的,生日血型身高體重理想?
“你是什麼星座的?”
“星座?”安亦池歉然的看著記者,“原來你喜歡夜觀星像,那種東西太複雜了,我沒有學會。”
記者愣住,星座與傳承千年的星像有關係,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比較好,於是轉而問道,“那你的生日是?”
“六月二十八,”安亦池特意補充一句,“我過農曆生日,師傅說,農曆的生辰更能代表生者的明理。”
“對,比星座靠譜,”不過記者聽到安亦池提到師傅,又問,“你的師傅是?”
“師傅就是師傅,”安亦池嘩啦呼啦把盒子裡的冰淇淋吃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記者,正準備讓對方再買一個時,就見一輛銀色的汽車吱的一聲停到他的面前,然後車上走下一個熟悉的人。
“池少,你怎麼到這了,手機怎麼不通?”找到安亦池,石亮心裡鬆了一大口氣,越與安亦池相處,他就越發現安亦池在人際交往方面有些呆,果然是從小做和尚,與人相處太少的原因嗎?他一眼掃過與安亦池蹲在一塊的不明人物,然後走到安亦池身邊,“池少,你該回去了,後天安陽隊與有場比賽,羅布卡教練可能會安排你出賽,你應該好好準備一下。”
比賽?安亦池會出場?王洋眼睛帶光,耳朵也努力伸長。
“這位先生是?”作為資深經紀人,王洋這個動作馬上引得他警惕,他懷疑的看著王洋,眼帶警惕。
“我叫王洋,是S省體報記者,我…”
“對不起,安亦池暫時不接受採訪,”石亮公式化的笑了笑,然後開啟車門,把安亦池手裡的空盒子扔到三步遠的垃圾桶裡,順便內心為這兩人蹲在垃圾桶旁邊還有好胃口的精神表示敬意,最後把人往車裡一塞,扭頭對呆愣愣的王洋道,“對不起王記者,亦池還有訓練,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哦,”王洋回過神時,銀閃閃的汽車已經開出了好遠的距離,他低頭看著盒裡已經化掉的冰淇淋,站起身慢吞吞的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垃圾桶裡。
“池少,我想我必須要再告訴你一些安全小常識,陌生人的東西不要吃,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石亮有氣無力道,“你現在是球星,不能隨便回答記者的問題,你要知道,記者是世界上最會編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