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沒有聽見似的不發一詞,本就話不投機,又何必裝熟絡。
應子揚沒興趣表演自言自語,只是明顯心情複雜起來。康俊曾與他相處幾年,尚且得不到他絲毫反應,那自己呢,在他心裡只怕麼有半點位置。是不是你不在意的人,就只能是陌路。即便曾經親密入骨。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冷漠。”
何止是冷漠,更多的其實是寡淡。只是那又如何。
☆、無相依 2
應子揚某些方面來說,也是個固執的人,沈青明顯表示到就好,但顯然應子揚存了心想跟去。他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實際,因為沈青不會日文。
本來他是不願意的,但是應子揚卻說服了他。
應子揚這人做事很乾淨利落,面面俱到,沈青出國的簽證都是他一手置辦的,就連機票也是他透過別的渠道弄來的,年關將近,機票漲價得厲害,出國回國的人也很多,而且這個時候要去辦簽證也很麻煩,但是這些問題到應子揚面前基本都不是問題。
沈青沒坐過飛機,他不知道他會暈機,而應子揚就算神如諸葛也沒料到這點,所以才不到半個小時,沈青就難受得想吐。
“來,喝點水,這是暈機藥。”應子揚找空姐要了杯水和一些藥丸,通常普通人如果不是特別暈機,吃一兩片藥丸就夠了,但是他覺著沈青的反應跟常人不大一樣,或許是體質的關係,他又要了幾粒別的藥,沈青吃下去了覺著沒那麼難受,然後又覺著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就這麼睡了。
這是應子揚第二次看沈青睡覺的樣子,還是那樣的讓他移不開眼睛,他睡著了的樣子顯得特別的脆弱,眉毛緊緊擰成一團,應子揚很想撫平他眉間的憂鬱。
沈青,沈青。
如果當初最先遇見你的人是我,如果,那個人不是楚,那該多好。
如今我能夠與你在一起的時間,也就只能是現在了,多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沒有別人,就只有我和你多好。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月亮會落下去,而太陽還會升上來,日升月落亙古不變的規律。
飛機停在了成田機場,沈青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出了機場,沈青茫然四顧,他在日本停留的時間只有三天,在這三天裡,他能夠找到楚幕天嗎?他不確定了,這個時候他又有些慶幸應子揚在身邊。
顯然應子揚來過這裡,對這裡的交通並不陌生,他選擇了成田直通東京的特快線。此時已是晚上十點,時間不算晚,也不算早。
大城市的夜晚基本都大同小異,霓虹取代陽光,照亮這個夜晚,若要說唯一不同的,就是語言的不習慣。
城市的步驟不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打亂,雖然依然有很多上下進出的人會打量他,但是沈青權當沒有看見,到了陌生的地方,他越發沉默。
兩個俊男,走在一起,對於SEX開放的島國,這並不算什麼,人們多是好奇瞥了一眼,隨後默不作聲。電車平穩地駛進未知的前方。有人上車了,也有人下車了,沈青不知道還有多久輪到他。也許是下一站,也許是終點站。
“我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這還是我十四歲之後做得最瘋狂的一件事。”沈青難得的同應子揚說起了話,應子揚分明有些乏累,事實上這兩天他基本沒睡好,一直跑這跑那。到了飛機上又擔心著沈青自然也沒法睡,到了日本沈青明顯不搭理他,似乎他除了眯眼休息也沒別的選擇。
他素來是淺眠的人,即便在如何疲憊,沈青一開口就醒了,自然也聽到沈青說的話,他對沈青的過去並不瞭解,所知不多,只知道沈青到B市時是他14歲那年,這6年他的生活可謂乏善可陳,普普通通,如果不是楚的出現,恐怕他根本就不知道世間還有一個叫“沈青”的人。
沈青有同他說話的意願,應子揚很高興,頓覺疲累什麼的煙消雲散,順著沈青的話題說,“哦,那你14歲之前做的那件事有多瘋狂,說給我聽聽。”
14歲,那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卻又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沈青恍惚了會兒,給了應子揚一個罕見的笑容,“那年啊,我逃家出走了。”
“逃?不是離家出走嗎?”離家出走這檔子事他年少時也曾經想過要做,但是沒有做成,他頂多就是跑到楚家或者其他人家裡躲了起來,但凡他每次躲起來,不到半日就被他的父母找到了。所以躲了幾次後就沒意思了。
他尚且以為能做出離家出走這等舉動的人,必然會是個性較衝動叛逆的人,但是從未想過像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