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志菊蘆仙萍範國慶他們喝完之後,也跟蒲來福一樣,都未下評語。
交作業的蒲志華看著眾人的神態也沒什麼表情,倒了一杯給蘧臨翰,示意他喝喝試試。
蘧臨翰眼睛梭了一圈大家,學著蒲山的樣子,抿了一口,嚥下去,忍不住說道:“怎麼有種懷舊的感覺。”
這話一說,蒲山向蘧臨翰伸出大拇指哈哈笑道:“不錯不錯,畢竟是高材生,一語中的。”
蒲來福也頷首稱讚。蒲志華驚訝地看了看蘧臨翰,心道,真是木匠腳下睡一夜,不曉得裝犁也曉得裝耙,這小子悟性蠻高啊,怪不得有人說,狗在網咖呆三年,點上QQ能聊天,行啊,孺子可教也。
“華啊,取個什麼名字好啊?”蒲山問道。
蒲志華想了想道:“就叫‘翰墨’吧,這茶也有阿翰的心思呢,再說文人都不是喜歡懷舊麼,也迎合他們的口彩。”
“名字取得好,很相配。”蒲愛東首先表示肯定。
“難得難得,你能在這年歲上出新品茶,可說是天賦極高,想當年,你爹雖然用功,但是幾個山頭的茶花了幾年都沒拎清它們的品性呢。”範保珍對曾孫的成績大加讚賞。
“這茶我看價位就比‘碧海飛雲’高點,定個1600塊一斤,你們看怎麼樣?”蒲來福想了想說道。
“行,我看就這麼定了。炒制也不容易,仙人傘那茶也生得少,茶的品質也沒得說。”蒲山點頭道。範保珍和蒲愛東也說可以。
見得到了大家的肯定,那做幫工的蘧臨翰倒比正主蒲志華還要高興,直樂得合不攏嘴,一旁的蘆仙萍看在眼裡心下慨嘆,可憐,一個聰明能幹的小夥子硬是被自己那人模狗樣的外甥給弄成了個傻子。
蒲山的大壽自然很出名,蒲家院裡只見人頭攢動,碩果僅存的兩個女兒,不但蒲見娣來了,身體一直不好的蒲春英眼也花耳又聾的也來拜壽了,就連住在敬老院的唯一的女婿蕭增顯也來了。所有的外孫、外孫媳婦、外孫女、外孫女婿、外曾孫、外曾孫媳婦、外曾孫女兒、外曾孫女婿、外玄孫、外玄孫女在家的出外打工的全都來了。蘧臨翰沒想到蒲山老人家身上下來的人這麼多,沒有蘆仙萍在旁邊給他介紹還真不知道如何稱呼,有的明明年紀差不多,卻偏是隔了輩的,身份相貌也是各有不同,有當官的慕小華,有傻子蔣海清,有長得最清秀的慕明敏,有長得凶神惡煞的蘇金巧,蘧臨翰看得是慨嘆不已。
女兒家的能來的都來了,蒲家媳婦孃家曾孫女婿家也來了不少,範保珍孃家的、芟玉娥孃家的,蘆雲萍孃家蒲志菊婆家雖說沒有至親但也來了幾個族戚,蓬建彬父母也趕來了,蘧家不但連蘧媛媛藍東平都來了,市裡的常務副市長蘧德衍更是親臨蒲家岙來為蒲山拜壽了,本來雙橋縣的縣長縣委書記早前已經送來了賀禮,聽聞蘧副市長親臨,當天縣長縣委書記也趕了過來,更別說鄉鎮的範尚恩那班領導了。
來拜壽那自然是要送壽禮的,除了送禮錢外,一般都是要另送禮物的,以前蒲志華住的那間房子滿滿當當被壽禮給塞得擠不下個人,登禮薄的蒲昌生足足寫了幾十頁的紙。
按當地風俗,壽宴之前是要備點心,招待那些來拜壽的,一般是燒碗麵條裡面加兩荷包蛋再加點肉。壽宴是把清溪酒店所有的廚師和服務員請到了蒲家岙,在莽愛玉等幾家隔壁鄰居家擺開了灶臺。點心則是由蒲志蓉蒲志菊蘆仙萍和莽愛玉蒲春麗董金娥芳抱娣等幾人負責,雖說是碗麵條,但來的客人實在是多,一撥一撥陸陸續續的來,廚房的三個鍋全用上了,忙得不可開交。
蘧德衍雖然很想和蒲山聊聊家常,但他知道今天這種場合下自己在這多呆一刻蒲家就不安生一刻,吃了點心便回去了,縣裡鄉里那些幹部也都跟著回去了,留下吃壽宴的都是些親戚朋友鄉里鄉親。
吃完壽宴之後,不但那些來拜壽的親戚朋友沒散,村裡老老少少還聚了不少人過來,因為都想看看拜壽。蒲山原說不搞拜壽那儀式,說時代都變了,再搞那些封建社會留下來的東西不合時宜,但蒲志華和蒲愛東卻堅持說要弄,還提前跟那些親戚都說好了,沒辦法,蒲山也只有隨了大家。
蒲山裡面穿著杭州絲綢做的大紅長衫,上身套了件響雲紗做的馬褂,戴著鵝絨西瓜皮帽,端坐在中堂的太師椅上,身後掛著一幕紅底黃字鑲金邊的壽幛,在他身前一米左右的距離,地上放著兩個黃棉布編織的蒲團,是供拜壽的人跪拜用的。
拜壽是按輩份來的,兩個兩個一起拜,一個輩份中最後湊不齊兩人的,便一個人單獨拜,拜的形式也有講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