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交椅(並非指班幹部職務排名)被蘧臨翰擠掉了,但虎死餘威在,更何況蘧臨翰還是和他同坐一桌,所以蘧臨翰和他在一起玩的時候最多。
“你會打乒乓球麼?”一天,蘧臨翰問蒲志華。
“不會。”
“那明天我教你。”
“我沒球拍呢。”
“不要緊,我家裡有好幾副。”
“那好,我老早去操場佔位置。”蒲志華興沖沖地說。
“不用。”見蒲志華那張可愛的臉因為一臉的雀躍越發顯得可愛,蘧臨翰呵呵笑道。
“不老早過去,高年級的會佔著不放的。”
“你老早佔著球桌又不打球,人家還不把你揍扁了。”蘧臨翰揉了揉蒲志華的頭道。
“那怎麼辦?”蒲志華理了理被揉亂了的頭髮問。
“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打。”蘧臨翰神神秘秘地說。
“哦。”蒲志華不禁有點嚮往起來。
第二天上午一放學,蘧臨翰撿起書包拉起蒲志華就往外走。
“我還沒吃飯呢。”蒲志華拉住蘧臨翰道,“等下吧,吃完飯我到國營商店門口等,我們在那集合。”因為家就住在街上,所以蘧臨翰每餐都會回家吃。
“我們到街上去吃,”蘧臨翰說,“我請客。”
蒲志華一聽,忙跟蒲建榮說了一句,讓他幫自己拿下飯盒,跟著蘧臨翰火急火燎地跑出教室,還沒待蘧臨翰騎穩腳踏車,他就跳上了後座,差點把蘧臨翰弄摔跤。
雖然是頭一遭進館子吃飯,但對街上的店鋪,蒲志華那是一個瞭如指掌,因為一個星期上課五天半,少說也有四天他中午都要溜到街上遛一遛。
“我們去春喜飯館吧,聽大人們說他那口味最好了。”蒲志華建議道,毫無吃白食的感覺。
“行,主隨客便。”蘧臨翰笑道。
進了飯館,蘧臨翰讓蒲志華點菜,蒲志華撓撓頭說自己從沒來過飯館吃飯,不知道怎麼點法,讓蘧臨翰隨便,反正他除了兩條腿的人四隻腳的板凳不吃什麼都吃。蘧臨翰聽了,便去了後面的廚房,點了一個紅燒茄子,點了一個辣椒炒肉。
“三舅舅,那肉你可別用豬肚皮下面的哦,要用豬背上的。”見蘧臨翰點了菜,蒲志華伸頭對裡面喊了一句。
“原來是你這個小人精,放心,保證讓你吃到母豬屁股。”老闆蘆春喜大笑道。
“那你小心我告訴我小姨,讓她一把火把你店給燒了。”蒲志華嘻笑道。
“怎麼說話呢,我打你個小兔崽子。”蘆春喜佯怒地拿起個長柄飯勺從廚房鑽了出來,蒲志華忙笑著跑開了。
“我怎麼感覺像進了黑店似的。”等蘆春喜回了廚房,蘧臨翰對蒲志華道。
“嗯?為什麼?”蒲志華滿臉不解。
“怎麼看怎麼覺得你是在幫這老闆拉客的。”蘧臨翰笑道。
“嗤,胡扯,”蒲志華微微翹起嘴道,“這老闆和我媽是一個村莊的,跟我媽是一個輩份的,所以叫舅舅呢。是不是嫌貴不想請客故意這麼說的。”
“開玩笑的啦。”蘧臨翰又揉了揉蒲志華的頭。
“哎,你怎麼老喜歡揉人家的頭啊,我是皮球麼?”蒲志華不滿地道。
“哪能啊,皮球哪有這揉的舒服,”蘧臨翰調皮地道,“跟我家的抱枕一樣的。”
蒲志華一聽,嘴巴翹得更高,眼睛狠狠瞪了蘧臨翰一眼。
“生氣啦,逗你玩的,要不你揉回來。”蘧臨翰把頭一低,伸到蒲志華跟前。
蒲志華手一推,笑道:“瞧你頭髮油光水滑的,跟個漢奸似的,我才不碰呢。”
“什麼眼神,有這麼帥的漢奸麼?”蘧臨翰臭美地說,“我這剪的是乖乖虎的髮型。”
“還乖乖虎呢,我看跟癩皮狗差不多。”
“嫉妒,絕的是嫉妒。”
不多時,蘆春喜把菜端了上來,每人盛了一大碗飯。蒲志華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一盤辣椒炒肉全被他給包了。蘧臨翰見他碗裡的飯很快就沒了,便把自己碗裡的騰了一大半給他。
“你不餓麼?”蒲志華鼓鼓囊囊地問。
“我早飯吃多了。”蘧臨翰笑道,“好吃麼?”
“當然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在館子裡吃呢。”
“那我們下次還來吃罷。”
“說得倒是輕巧,你是萬元戶麼,哪有那麼多閒錢。”蒲志華停下筷子說,“可跟你說明了啊,我身上是沒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