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罪人。
有了底氣,陶璧乾脆直接問道:“薛總,咱們明白人就把話敞開了說,反正這裡只有你我兩人。到底是誰掐著我們不讓開工呢?”
薛總答非所問:“你還記得你們是來施什麼工程的嗎?”
陶璧:“環保工程啊。有什麼問題?”
薛總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為什麼來施環保工程呢?”
陶璧:“國家撥預算狠抓這個,哎,你別跟我繞圈子了,給個準話吧!”
薛總:“既然國家狠抓這個,那麼是不是管這個的人以後地位有所提高,權力有所增大?”
陶璧:“那是自然……哦,我懂了,原來如此,多謝薛總的提點。”
薛總:“我可沒說什麼,是你自己聰慧伶俐,年輕人,不是泛泛之輩啊。”
陶璧恍然大悟,“不敢不敢,要不是薛總,我至今還矇在鼓裡,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飛呢。”
原來這個示意薛總不讓陶璧按時開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D市目前在抓環境治理的副mayor,榮貴興。
這個人物陶璧倒是不大熟悉,可是他不怕敵人多強,只怕不知道躲在哪裡,暗箭才真正難防。
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目標,自然就容易多了。憑陶璧的訊息渠道,查這麼個人祖宗八代,都不是什麼難事。
他照例一個電話打給陶瑋,不到一小時就收到了回覆。
這個榮副,原來是給汪文昌做過秘書的,汪文昌上去之後,他也水漲船高,混到D市來弄了個副mayor噹噹。官聲向來不大好。
陶璧拿定主意要反將他一軍。
翌日,也就是陶璧來到D市的第四天,趁著柴之燾前夜宿醉還睡得流口水,他一大早就來到市政府辦公室。
找榮貴興也許不那麼容易,可是找他的辦公室主任卻不是難事。
陶璧假裝大吵大鬧,要榮副的辦公室主任出具讓他開工的申明,他好拿去給薛總看。
那辦公室主任沒想到陶璧看上去那麼文雅,吵鬧起來卻這麼潑辣,只好幫忙打圓場:“陶先生,榮副太忙了,根本沒空見你啊,這麼點小事你自己跟薛總商量就好了嘛。這裡是公共場所,你再喊這麼大聲,我可要叫保衛了。”
陶璧不理他:“榮副在忙啥呢?你問問他,就算我們王氏等得起,D市的幾十萬老百姓等不等得起?”
辦公主任:“哎喲,沒見過你那麼會上綱上線的,這是扯哪兒去了,又不是榮副叫你等的,你還是儘快回去看看什麼時候能開工吧!”
陶璧:“我要是能開工,我還跑這裡來求你們嗎?你說,你是不是不讓我們開工?榮副在忙什麼,他難道不是專門管這個的?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治理霧霾、淨化大氣還重要?我今天就是來替百姓們要個說法的!”
辦公主任還待再勸,背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輕喝:“是誰來替百姓們要說法?”
陶璧一見來人,就跟吃了顆定心丸一樣,立馬上前請罪:“劉書記好。我是代表王氏的陶璧,這次D市的環保專案施工由王氏來負責,想必您也聽說了。”
劉書記道:“不錯,既然你是來負責這個專案的,就該好好地去做,跑這裡來鬧什麼笑話?”
陶璧不卑不亢:“不瞞您說,我們到D市已經四天了,來之前也各種通知早就發下來了,哪想到卻是遲遲不能開工。我去找薛總理論,薛總卻說他那裡還欠一份市裡的申明才能動,死活不肯讓步。問他什麼時候能拿到檔案,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事兒我是真急,關係大著呢,D市現在是試點,之後還要往全國那麼多城市推,還真拖不起時間。所以呢我就只好做個壞人,不要臉皮地來這裡催一催了!”
劉書記看看他,淡淡說道:“你這樣子倒不像是做壞人,而是像做英雄的。我們倒成了不為百姓著想的了。”
陶璧賠笑,“那怎麼敢,我也是一著急嘛就口無遮攔。我也知道政府部門有自己的原則,不能隨便破的。就像是這個申明,我就覺得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可是既然規定是這樣,那我不也就入鄉隨俗,來討要則個嘛。”
劉書記轉頭去問那辦公主任,“是什麼申明?”
那辦公主任支支吾吾地說不清,劉書記立刻就明瞭了其中的彎彎道道。什麼申明,不過就是要為難這個王氏集團罷了。
劉書記是個明白人,也知道這個工程事關重大,但是他不能當著陶璧的面教訓辦公主任,那等於是打榮貴興的臉,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同僚。於是他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