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拇指一指吧檯跟陶璧說,“那裡還有幾個空位,不如坐吧檯吧!”
陶璧順著王少爺的手指看去,吧檯一共5個座,最左邊已有一人坐著,背對著看不清臉,手邊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啤,正在和一位灰髮藍眼的調酒師聊天。其餘4個座都空著,吧檯裡還有另一位調酒師在忙。
還不待他點頭說好,那侍者略抱歉地道,“吧檯只招待老闆的朋友,還請二位另擇佳座。”
陶璧聳聳肩,還是選了那處十分隱蔽的沙發位。
雞尾酒單拿上來一看,都是奇奇怪怪的名字,看不出是什麼酒調配的。看來此間主人有點非主流。而且還是根據首字母排列的,讓陶璧想分清楚類別都不能。
……
Obama(奧巴馬)
Odetta(奧傑塔)
Odile(奧吉麗雅)
……
這都是什麼酒?!
王少爺睜著大眼睛,萬分好奇,“那我要一杯奧巴馬!”
“好的,先生。”侍者頷首。
“奧吉麗雅。”一個是黑人總統,一個是黑羽天鵝,陶璧直覺認為這兩種酒應該都與黑色有關,倒要看看黑的如何不同法。
“好的,先生。”侍者收起酒單向吧檯走去。
陶璧也順著他走的方向望去。只見他似乎是向那位正在與人聊天的調酒師報了單之後,就侍立一旁了,若不是陶璧的目光一直追隨他,只怕根本注意不到。而那位與人聊天的調酒師聽了之後,並未挪動尊駕,僅是換了一隻手支著下巴繼續與客人交談。反倒是另一位一直在忙的調酒師彎下身挑選酒杯。
陶璧幾乎是立刻就可以肯定這兩人的上下屬關係。也許是師徒,也許……左邊那位就是老闆也不一定。
不得不說,陶璧還真猜對了,只是他不知道,他之所以拿到那份“非主流”的雞尾酒單,並不是因為這家店為了勾起顧客的好奇心而特意擺設的噱頭。事實上,這完全是因為剛才他和王少爺在門口的一番評頭論足,令老闆想要小小地捉弄他一下。正常的酒單,花名後的確寫有大致的調配原料以及推薦的喝法。畢竟,這是一場生意而不是考試。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打他在門口開口說話的那一剎那,那位坐在吧檯的客人立刻就抬頭望向他,看清楚人之後,眼中更是迸發出極其強烈的光彩。而他卻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略微尷尬,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與之擦肩而過的人,正是困擾了他好幾年的罪魁禍首。
“Philip,你認識那個客人嗎?從剛才開始,你的眼珠子就快要粘在他身上了,哦,我可真佩服那傢伙的遲鈍,這麼灼熱的目光他竟然毫無所覺?”站沒站形的調酒師,也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先生,正在努力地想要吸引這位叫Philip的客人的注意。
Philip低低地笑了笑,眼中盛滿的是無奈和落寞,“Edwin,他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那人,他姓陶。”
Edwin驚訝非常,“啊!他就是你說的那位高中老師?看上去好年輕啊!”
“只是實習老師而已,他年紀其實跟我們差不多。好像,和你同年的吧。”Philip糾正著Edwin的錯誤觀念。
“哦是嗎,聽Nash說按照你們中國人的演算法,我應該是生肖屬鼠的,他也是嗎?”
“是的,他也是屬鼠的。”Philip收回了他的目光。剛才王少爺往這邊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他如果再這麼赤裸裸地往那邊看,會不會被發現呢。
Philip用拇指摩挲著啤酒杯,眼含溫柔,似乎陷入了回憶。
Edwin看著自顧自發呆的人,突然覺得為情所困也是一種幸運,像他就沒有一個讓他可以這麼想著想著也能泛出笑意的人。
“嘿Philip,你打算就坐在這裡,讓這場浪漫的偶遇,嗯——讓我想想中文怎麼說的,啊,對了!邂逅!讓這場浪漫的邂逅化為泡影嗎?聽我說,兄弟,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還忘不了他,那就去追啊!你這次回來中國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你可別說不,我知道你和Nash,你們倆個傢伙以後絕對是大大的妻管嚴!”Edwin邊給Philip鼓氣,邊抱怨。
他很喜歡東方的文化,原本是想到日本旅居去開酒吧的,可是因為Philip和Nash都是中國人,又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就開到中國來了。當然在中國開酒吧也是有好處的。在東京想要租下佔地面積這麼大的地方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消費檔次提得再高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