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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知樂猶豫了下,破天荒的沒有服從,而是小聲道:“睡不著。”

“怎麼睡不著?”

“不知道。”

觀察了會兒知樂的表情,應該是真話。敗城考慮了下,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套在枕頭上,塞過去說:“抱著這個睡。”

知樂一頭霧水地帶著枕頭爬回上鋪,說也奇怪,帶著敗城體溫的枕頭抱在懷裡,他很快就安穩地睡著了。

第二天,天沒亮,起床哨沒響,特別班的寢室裡就有了動靜。

方江一早就醒了,側過腦袋盯著知樂的床板,恨不得把眼睛化成鐳射槍在板上刺出十個八個洞。他全身的肌肉都痠痛無比,像是被人捏揉過般,難受極了。

知樂在方江的目光望過來時就醒了,長年的逃亡生涯令他對視線極為敏感,哪怕是在背後,也能有奇妙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環視一圈,沒動,裝睡。雖然不太明白“戰友”的概念,但不管怎麼說,估且認為這些人不會威脅他的生命吧,就像昨晚,敗城也不許他威脅別人的生命。

這算是一種互相牽制行為嗎?

知樂還沒想明白,下鋪的敗城有了動作,從知樂的角度看見敗城露出一個腦袋來,悄悄伸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醒了沒?”

知樂點了點頭。

“醒了就起來吧,我們去開小灶,你得是班裡最棒的,不要輸給別人,別給我丟臉啊!”這句話敗城說得特別響。

知樂不明所以:不是戰友嗎?為什麼又要比高下了?

不過,他沒有多問,一骨碌爬起來。

敗城這才發現知樂的被子裡露出枕頭的一角,上面還裹著他的衣服,不由笑了起來,伸出手彈了下知樂的腦門子,放小了聲音:“以前也抱著你老爹的衣服睡覺啊?”

知樂歪著頭,說:“小時候有過,後來我長大了,就不要了。”

“那昨晚怎麼睡不著啊?”

知樂也很茫然,眉頭緊皺:“不知道。”

“沒關係,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了,你還小。”頓了頓,聽見南普鋪上有聲,敗城又笑得很淫蕩,“所以,絕對不能輸給班裡的其他哥哥,明白嗎?”

知樂一臉迷惑:“他們不是戰友嗎?”

“打個比方,你和老爹也是戰友,但是你們平時不也有較量嗎?”

知樂恍然大悟:“把他們全當爹啊?”

敗城正在整理床鋪,聞言急速起身,一頭撞上了床板,捂著腦袋齜牙咧嘴地道:“他們頂多算你哥!”

“那你是我爹嗎?”

敗城怒:“你為什麼就這麼執著於認個爹?”

知樂撇嘴,垂下眼簾,長睫毛顫動著。

敗城無奈地搔了搔腦袋,道:“是是是,小祖宗,我是你爹。”

知樂嘴撇得更厲害了:“老爹是我爹,你是小爹。”

“行行行,我是小爹,不過,只有我們倆人時你才能這麼叫,明白嗎?”

知樂這才轉悲為喜,一口小牙在巧克力面板的襯托下份外潔白。

“快起床,我們去開小灶!”

知樂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小灶是什麼?”

“就是……”

話音未落,嘶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公平,排長,你偏心!”

敗城收起邪惡的笑容,轉過身,一臉淡定地道:“我哪裡偏心了?”

方江咬牙切齒地道:“你憑什麼只給他開小灶?”

“你不會以為我們去吃加餐吧?我們去鍛鍊的!”敗城裝作一臉驚訝,“你要跟著去吃苦啊?這寒風臘月的,讓你多睡點還不好?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方江立刻口出惡言,“你是希望我一輩子打不過他是吧?你故意的!我告訴你,你要敢單獨給他開小灶,我就……”

“你就怎麼樣?”

方江瞪著眼睛,張著嘴巴,憋得臉紅脖子粗才擠出話來:“我、我就去告狀!”

話一出口,他臉更紅了。

他們那院裡的孩子總是拿“爸爸的寶貝蛋”這話來嘲笑他,因為他小時候總是說“我告我爸去”。後來,被嘲笑了幾次,這話便成了他的禁句,任何“告狀”有關的字眼他都不屑。此時,敗城把他逼得居然親口說告狀了,可見昨晚那場“追逐戰”有多刺激人。

“向誰告?”

“你別管,總之你帶不帶吧!”

敗城佯作嘆息,說:“行行,怕了你了,要來就來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