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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別人認認真真上課,他趴在桌上睡覺,又細又順的髮絲遮了半張臉,睫毛老長老長的,看上去比小姑娘還貌美如花眉目如畫,那是相當有姿色。

姚亦就罵他:“你這個風騷成精的玩意!”

陳燼那時候還小,才上初中,審美情趣也不怎麼大眾,倒是覺得哥哥這髮型很耐看,從裡到外都透著股清秀勁,於是也不去理髮了,默默的要把頭髮留起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好好個大男孩非要不土不洋的留什麼三千煩惱絲,陳一慧女士登時怒了。

有天晚上,她站在陳燼書桌前,居高臨下盯著他看了半晌,發號施令:“剪了。明天一早就去剪,我帶去你。”

陳燼滿臉木然,沉默著無聲抵抗之。

這是叛逆期到了?……陳媽媽怒咻咻又添了句:“許經澤就是不學無術毫無家教的小流氓,你要跟他學?他是爛泥糊不上牆,你也是?”

許某人在民眾心裡的形象太差,經常這樣躺著中槍,他自己都習慣了。

可陳燼最恨這種說法。不提許經澤還好點,一提反而激發了他無窮無盡的逆反心理。於是,他第二天上午沒上課,直接去理髮了。

理髮的後果就是陳一慧女士緊接著被老師叫到學校,她急匆匆奔到教師辦公室,再看見兒子時,嚇了一跳。

三千煩惱絲沒了,真沒了,一根也沒剩。

班主任很緊張,問:“家裡出什麼事了嗎?不要給孩子太大壓力和刺激,會影響孩子的學習情緒……”

陳媽媽豎眉高挑,一股火從心口直躥到腦門上來,盯著兒子光溜溜的頭頂半天沒說話,最後掏出電話來打給許經澤,手都哆嗦了:“你,到陳燼學校來。”

許經澤不知道發什麼事了,一溜煙從馬路對面的高中部跑過來,看見陳燼小同學亮晶晶的光頭,眼都直了。

陳一慧女士冷笑:“你教他的?”

沒……沒啊!許某人顫抖。他比竇娥還冤還慘,直接就地分屍,都沒等到秋後問斬。

陳一慧女士繼續冷笑:“陳燼的媽媽到底是你還是我?”

這事誰敢跟她爭啊……許經澤摸摸鼻子:“當然是您,是您……”

陳媽媽眯著眼睛向他伸出手來,手心向上,素白素白的,然後用很輕柔的聲音幽幽的說:“有打火機嗎?我真想把你這頭髮一把火燒了……”

翻翻多年來的血淚歷史,許經澤夾在陳燼和陳媽媽中間,就沒得過好。

那是母子之間兩個人的戰爭,就算真刀真槍用上了核武器,別人也插不進手去,尤其是他許某人。他隨便說句話,都能讓戰爭瞬間升級。

陳一慧女士覺得,不管事情大小,只要沾上許經澤,必須是沒有意義的,是離經叛道的,是不可忍受的。

陳燼覺得自己這哥哥哪哪都好,處處閃光,誰都不能說一句不好,別管是誰。

這兩種看法當然都是偏見,還很是極端,但矛盾是尖銳的,現實是殘酷的,陳燼跟老媽起衝突,十回有八回是因為這個,把許經澤鬱悶的總想自戮以謝天下。

再憋氣也沒辦法,現實就是,就算陳燼被他老媽一稈子打的頭破血流,或者倆人冷戰百八十年,許經澤都沒法站出來勸一句。

他這哥哥當的,還不如一塊抹布有用。

無論多難受,忍忍就過去了。無論多喜歡,忍忍就過去了。

人參啊,就是介麼的無奈。

許某人在門口蹲的腳都麻了,突然聽見屋裡有人喊了一嗓子。聲音又尖又高,就像拉了防空警報似的,滋啦啦讓人腦仁疼。

不用問,這是陳一慧女士在發威。她雖然一向冷頭冷臉的,但畢竟跟許媽媽是親姐倆,基因錯不了,獅吼功只是隱而不發,論實力絕對技驚四座。

怎麼回事這還吼上了?許經澤剛想站起來,門開了,陳燼走了出來。

他緊皺著眉,先把許經澤嘴裡叼著的半根菸掐過來扔了,再一把拽上人家胳膊,梗著脖子往樓梯口走,一言不發。

怎麼了?談崩了又?

許經澤有點發懵,回過頭看看,房門半掩著,有點背光,裡面一片昏暗,什麼也瞧不清楚。

擰過手腕來握住陳燼的手,許某人敏銳的感到今天這戰役有點不尋常:“就這麼走了?行嗎?屁大個事,別跟你媽置氣啊,把事說清楚沒有……”

陳燼雙唇緊抿。

陳媽媽沒有追出來,只遠遠的徐徐的說了一句:“陳燼,你瘋了。”

陳燼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