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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呃……許經澤盯著人家嘴唇看了一眼又一眼,半晌捂著肚子掩飾了一句“餓死我了,有東西吃不?”

病房裡無非就是些牛奶水果,找著兩盒點心,許經澤還不愛吃甜的。好在倆人坐了沒幾分鐘,陳燼媽媽來了。

陳一慧女士白衣飄飄面似冰霜,根本沒有抬眼往許經澤臉上看,直接一扭身坐在床邊,留給倆人一個滅絕師太般的背影。

臉色估計也好看不到哪去……一會兒老太太睡醒,睜眼就看見這麼一尊黑麵佛,非得給嚇著不可。許經澤咧咧嘴,無聲的問陳燼“怎麼了又?”

陳燼看看門外,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趕緊撤,外面細說。

倆地下工作者哼哈幾句,以吃飯為藉口從病房裡溜出來,找個飯館解決溫飽,坐下來交換資訊。

陳燼這人天生沒啥幽默細胞,言語特別貧乏,多麼跌宕起伏的過程到他嘴裡也就幾個字“律師來了,把我媽和你媽叫了出去,然後她倆又吵了一架。”

“律師?”

“姥姥找他寫了份遺囑。”

啊?還沒到這份上吧……許經澤咬著筷子頭“然後呢?”

然後……陳燼慢條斯理的一根一根夾海帶絲吃“然後吵架。”

“吵什麼了?”

陳燼同學作回憶狀“錢什麼的吧……說我媽不要臉,我是野種……反正就那一套。”

行行,夠了夠了。一團菜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許經澤無比虛弱。

他太清楚自己老媽的行事作風了,每次鬧起來有句話必然要罵“陳一慧!咱爸媽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玩意!你還覺得你是受害者?狗屁!!拖著個野種還有臉進陳家門!還好意思讓他姓陳?……”

主題思想就這個,措辭花樣每次翻新,總也罵不膩。

開始幾年這麼罵小姨還聽著,氣的渾身顫抖嗚嗚直哭,後來也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了。

老一輩那些陳穀子爛芝麻哪還分的清楚誰對誰錯,許經澤都懶的知道。可這兩個女人吵來吵去總不過癮,總覺得一股子邪火沒發出去,於是各自回家折騰兒子。

許經澤倒沒什麼所謂,他老媽罵歸罵,關鍵時刻還是疼兒子。

她思想比較傳統,總覺得男人靠不住,丈夫在外面昏天黑地連家都不回,以後如果有了什麼事,還得靠兒子撐腰,養兒防老嘛。

小姨陳一慧女士可就不是這麼想的了,她著名的論點就是“陳燼,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可可不是為了讓你當廢物的。”

於是她是真拿孩子當宇宙戰士那麼練。

俗話說,慈母多敗兒。

許經澤媽媽打他一巴掌返過身來還得揉半天,要什麼給什麼,終於把他慣成了現在這德性,吊兒郎當,吃喝玩樂。

陳燼媽媽常年見不著一個笑臉,嚴格的跟訓練特種兵似的,按計劃把兒子整成了當世人傑。

許經澤成天攬著姚亦四處胡逛,喝酒抽菸,一學期上不了幾節課,混的風生水起。

陳燼從上幼兒園開始但凡考試就沒得過第二名,惜字如金,一天說不了十句話,沒朋友,特別孤僻,或坐或行肩背始終挺的筆直,習慣了面無表情,恨不得從骨頭縫裡嗖嗖冒寒氣,一看就是精英類人種——用姚亦的話說,還特別有種禁慾系的氣質。

兩位媽媽相互照比一下,都覺得自家兒子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許經澤他媽激動起來能把桌子拍碎了,完全是恨鐵不成鋼“你在學校都幹了點什麼?連考試都不去!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敗家子……”

許公子眉歪眼斜還跟老媽逗“要不你把我塞回去?”

陳燼媽媽始終覺得自己兒子性格有很大的問題,太陰沉,一點不活潑,心理嚴重老齡化,不是自閉就是抑鬱。

性格決定命運,這很嚴重。

於是陳燼媽媽查閱了資料諮詢了專家,最後給兒子下達了最高指示“別有空就和許經澤在一塊,去,交幾個女朋友回來。”

陳燼“……”

交女朋友這種事,勉強不得。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幼兒園的小機靈鬼都知道帶點零食上學,屁顛屁顛的哄小女生開心。

可陳燼不一樣,他上幼兒園的時候忙著學義大利語,小學時忙著奧數,中學時忙著去國外當交流學生。在他眼裡,世界上的所有人種加起來就分兩大類,一是許經澤,二是除了許經澤以外的其他人。

第二類人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可以完全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