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鳶兒聞言,回想起那日清陽穀中青棠說過的話,心裡恁地一驚。
這個男子,莫非便是那個少年口中的哥哥?
韓思服曾說過那個少年是魔族的人,那這個男子豈不也是……
鳶兒念及此處,不禁驚駭起來,冷汗直下。
那日險些命喪清陽穀,魔族少年冰涼的牙齒咬在她頸上那種冰涼的感覺,她至今想起,仍舊是毛骨悚然。
韓思服見狀不禁問道:“怎麼了,鳶兒?”
鳶兒忙定了定心神,搖搖頭微笑道:“我沒事的,思服哥哥!”
韓思服向著石室打量了一番,道:“許是這石室太涼,你身子弱,難以適應!下次我派人多送些棉衣來……再添置個暖爐來,你就不會擔心冷了!”
鳶兒心頭一暖,微微頷首道:“思服哥哥,你待我真好!”
她說道此處,自是真情流露。但韓思服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仍舊是撲在青洛身上,口中卻是在對鳶兒道:“你幫我照顧他,我還不知道要該怎麼謝你才好!”
鳶兒心中微有失落,甚至對錦榻上那熟睡的男子也不禁泛起了一絲妒意。
但她終究善良,這念頭在她心裡也只是一閃而過。韓思服對這男子這般關懷,為了讓他開心,鳶兒還是努力照顧好他。
但這一日,鳶兒送著韓思服走到石室門口,仍是依依不捨地,還要送他一直到山洞外去。
韓思服遂道:“鳶兒,你不用再跟我走了!你怕黑,我擔心一會兒你自己回不來的!還是安心呆在石室裡吧!”
卻見鳶兒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挑起了眉頭問道:“你怎麼了,鳶兒?”
鳶兒一想到榻子上的那人很可能會是魔族的人,便覺害怕。但面對著韓思服,又不敢明確說出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韓思服面容微微一沉道:“怎麼,你是不是不想留在這裡了?”
“不是!”鳶兒立刻道。想到一旦離開,與韓思服怕是永無再見之日,害怕的心情便被扔到了一邊。但想那男子既與韓思服關係這樣緊密,總不該是壞人。遂昂首道:“我並沒有想走的,思服哥哥。我只是覺得這裡有些……清冷……”
她的“清”字念得很輕,落到韓思服耳中就只剩下了個“冷”字。
韓思服微微一笑,想了一想,忽然卸下身上的湛藍披風,披在鳶兒的身子上。
“你先忍一忍,我晚些便叫人送衣服和爐火來!”
“謝謝你,思服哥哥!”
鳶兒微微垂首,石室中陰暗的燭光映著她頰邊兩側的兩朵紅暈,更覺嬌豔動人。韓思服望著她,似是有些痴了。
鳶兒的臉變得更紅了,頭也低得更深了。
韓思服望了她有一會兒,這才發覺自己的失禮。匆匆與她告了別,向著山洞外走去。
鳶兒一直望著他的身影於黑暗間徹底消失,這才戀戀不捨地收了目光,轉過身去,回到石室中,卻見一雙深青色的眸子正凝望著她!
“啊……”
鳶兒張大了嘴,想要尖叫。但她叫不出聲來,嗓子似乎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鳶兒知道此時韓思服應該還在山洞中,尚未走遠。她想跑出去叫住他,雙足卻被緊緊釘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那青色眸子的主人開口了:“你叫鳶兒……是不是?”
許是因太久未曾開口說話,他的嗓音乾啞艱澀。話說完後微微一愣,似是對自己的聲音也感覺很陌生。
鳶兒卻盯著他那雙青色的眸子,腦中不斷閃現著那清陽穀少年的碧眼腥紅,害怕至了極點,身子微微顫慄著,卻無論如何也挪動不了腳步。
男子仍舊躺在錦榻上,微微側過身子來,伸出手來朝著鳶兒,五指向內彎了一彎,似是在召喚鳶兒過去。鳶兒怕得緊,卻覺一個大力從身後推著她向著錦榻靠近。
“不要!不要!”鳶兒在心底吶喊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心頭。但腳下的步子卻完全不為自己所控制。
“不要!”鳶兒閉上了眼,感覺身子被人一提,卻又平穩地落在了柔軟的地方。
再睜開眼時,竟發覺自己已經坐在了錦榻上,那青眸男子坐在她身前,似乎頗為奇怪地望著她。這男子模樣依舊是好看地緊,與她平日所見沒有兩樣,唯有那一雙青色的眸子讓她身體打顫,不敢直視。
聯想起方才他操縱自己的意識,鳶兒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男子,一定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