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擾了好夢的安志銘這會兒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一把撈起安靈塞到被子裡摟著,“做惡夢了?”
安靈點了點頭,狠狠的把眼淚蹭到父親胸口上,委屈極了。安志銘卻覺得滿足極了,男人都喜歡保護弱小的東西,他也一樣。摟著兒子瑟瑟發抖的身體拍了又拍,“好了,好了,不怕了,爸爸在這兒。”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安志銘被安靈這個娃娃給粘上了。慢慢的不光晚上要粘著跟他一起睡,連白天的時候也要粘在他身邊。
安志銘是個沒什麼耐性的人,好在安靈也不是鬧人的孩子,安志銘要是沒工夫理他安靈就自己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不吵也不鬧的看書,安靜的很。偶爾工作之餘安志銘會抬頭看他一眼,安靈也不鬧他,眨眨眼睛看看他又低頭看自己的書。完全成了一個養眼的花瓶,這倒是讓安志銘覺得挺清淨的。
久而久之安志銘就習慣了身後跟著這麼個跟屁蟲。
安志銘的學歷不高,但他頭腦卻非常的好使,當年還曾以很高的分數考上的美國的一所名校,可惜還沒入學父親就突然撒手人寰丟了一個碩大的攤子給他。
安志銘沒辦法只好放棄了學業開始掌管安家名下的產業,因為父親走的突然又沒留下遺言,叔輩們還有很多手下都不服他,在內部矛盾的影響下安家曾一度陷入了險境之中。
那時候他才不到十九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可以說前一天還在打籃球泡馬子,第二天家裡的全部重擔就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誰也不知道安志銘當時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也沒人知道他到最後是怎麼剷除一切障礙穩穩坐定安家主位之座的。
這幾年安家穩定了,安志銘又從底層提升了不少值得信賴的人替他分管各處產業,這樣一來他的空閒時間就多了不少。除非有他必須要親自做主解決的事否則安志銘很少會拋頭露面。
那天公司被商業間諜盜走了一份重要的資料。安志銘當時正帶著安靈在外面吃飯,接了電話就順便帶著他一起趕過去了。
人很快就被抓到了,不過那小子是受過訓練的,五六樣酷刑招呼下去也一個字不吐。安志銘今天也是生了氣,這人當年雖然是別人介紹進來的,但點頭的卻是他,本以為可靠,誰知竟走了眼,安志銘的氣更多是來自於自己當年眼力不濟,畢竟那時年輕,要是能像父親那樣慧眼如炬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否則這種事又何必用得著他親自動手。
安靈一直留在門外,他想進去看看爸爸不過被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攔住了,門的隔音效果又好,他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大概過了有那麼十幾分鍾安志銘才出了門,一邊擦著手一邊衝安靈走過去。誰知安靈見了他竟眼露驚恐,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熊往後退去。
“怎麼了?”
安志銘喜歡用軍刀,而且出手及快,乾淨利索沒有濺到身上一滴血。見他如此反應當然覺得奇怪,沒想到這孩子對血腥的味道竟然這麼敏感,隱去眼中的殺氣對他笑了一下,“別怕,爸爸殺的都是壞人!”
安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偷偷瞄了他身後空無一物的牆壁一眼,小聲的說,“爸爸,我們快走吧。”
安志銘知道他嚇壞了,抱到懷裡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他全身冰冷。揉了揉他的腦袋問了一句,“害怕了?”
安靈乾嚥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很好!”
安志銘沒有馬上離開,帶著安靈去了樓上的會議室。房間裡早就坐滿了人,一個個面相長的都不怎麼善,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做生意就是這樣,你想搞學研開發那接觸的人肯定都是帶著眼鏡的文弱書生,可你想搞黑道買賣,那接觸的肯定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膀大腰圓面帶兇光那都是正常的。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一間會議室,看起來更像是KTV的貴賓房,四面無窗,戒備森嚴。
安志銘坐在主位上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見安靈還在門口站著就衝他招了下手。安靈趕緊走過去坐到他旁邊,見所有人都盯著他看又往父親身邊湊了湊,眼神戒備的看著那些人。這幅畫面彆扭及了,一群惡人中間坐了一個全身白衣可愛非常的孩子,而且這孩子懷裡還抱著一隻玩具熊。
這隻玩具熊是到大陸以後父親給他買的,他很喜歡,走到哪就抱到哪兒,舊的那隻現在擺在他的床頭上,他不捨得丟。
“先生,額,這位是?”一個最胖的替所有人問了心裡想問的問題。
安志銘哼笑一聲,扭過安靈的下巴說,“我兒子。”
“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