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對著鬼差自然這麼說,這叫客套話,指不定那鬼差也沒當真,純粹收錢辦事,你倒還真當真了,何況除了偶爾那麼一兩天,你啥時候見辦公廳真的客人爆滿的?薛定諤和翠花兩個就足夠應付的了。”芳菲轉過頭用親暱的語調和林意說這話,這和藹可親的樣子和她平時高高在上的女王feel,霸氣側漏的御姐範很不搭,這讓林意渾身的細胞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更要命的是,芳菲把話說完後很自然地一手搭上林意的肩膀,那傲人的上圍不經意地蹭上了林意的手臂,林意一陣熱血衝頂,腦袋當機了,芳菲卻毫無知覺自顧自地說:“外聘的,這蛋刑不好受吧,但你不要怪朱老闆,這是上頭的責罰,即使朱老闆也不能違抗命令,我們辦公廳裡總要有一個人倒黴的,我剛受完鞭刑大病初癒,不能再去受刑,薛定諤是辦公廳的頂樑柱,總得留著幹活的,不過除了你以外的另外兩個嘛,就不見得該擁有什麼特權了,外聘的,我覺得你這次挺冤的,我私下和朱老闆討論過這事了,之前是朱老闆氣過頭蒙了眼,畢竟這個年末過得太不太平了,朱老闆壓力挺大的,他勞心勞力,難免有些事做得不周全,不過事後細細回想起來,他也覺得冤枉你了,但苦於證據不足,何況他是老闆要面子嘛,就拉不下臉和你道歉,不過,你是當事人啊,你來說說,那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弄的那份差評的年終評級報告,你放心,我們會替你做主的,幫你好好地懲罰主犯,你不用顧慮,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說完,芳菲那向上斜飛的眼角傲慢地瞥了珍子一眼,後者則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縮成一團,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林意瞥了二人一眼,智商瞬間復位了:草!這不是傳說中審犯人用的美人計嗎!竟然這麼看得起大爺我,用在我身上了,不就是一份差評報告嗎,至於嗎,難道一份差評報告朱老闆就永遠升不了官嗎,草!話說回來,供不供出珍子好呢?
這時,林意腦海裡蹦出一個長著牛角和蝙蝠翅膀,披著長斗篷,從頭黑到腳的魔鬼,他舉著鋼叉張牙舞爪地大叫:“當然不能供出珍子,你想接下來的一年半里沒有wifi用嗎,沒有wifi的你比沒有女朋友的單身狗的日子更難熬,何況珍子也是苦命人,沒有窩邊草的兔子窩還叫兔子窩嗎,苦命人何苦為難苦命人,別聽芳菲那小婊砸說的話,她這是在誘惑你,你就是這麼目光短淺經不起考驗的人嗎!”
另一個頭戴聖環,一身白羽毛裙的天使也跑出來了,他大喊:“當然要供出珍子啦,為了正義,為了公平,差評報告明明是她弄的,做了就是做了,哪來的那麼多借口,憑什麼你要為她頂罪,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翻案的機會,這是上天給你的恩賜,供出她,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這罪有應得的傢伙活該去吃翔。”
黑色魔鬼突然雙手往臉上一模,然後一個反手抓住自己蝙蝠翅膀上端一撕拉,整個黑蝙蝠翅膀的皮竟被他整塊撕了下來,露出裡面潔白的羽毛,黑色魔鬼就這樣一秒變裝成白衣天使模樣,他大叫著說:“公平,所謂的公平正義究竟是誰定的,為誰而定的,芳菲迫害珍子,又有誰來制裁她,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你的蛋刑不受也已經受了,供出珍子對你沒有好處,只會使你自己和珍子決裂,你在辦公廳又少一個朋友了,相反,你若仗義這回的話,就多了珍子這個朋友。哼!你這道貌岸然的所謂天使,打著正義的旗號不就是想報復讓你受罪的人嗎,我要撕開你的真面目。”說完,反轉角色的白衣天使拿著鋼叉向白裙天使攻去。
白裙天使摘下自己頭頂的聖環向白衣天使飛去,聖環撞上鋼叉,把鋼叉撞飛了出去,白裙天使身後騰起一陣黑霧,把他背後的白羽翅膀遮得若隱若現,他邪惡地笑著說:“我又不是上帝,世間因果我哪管得了這麼多,我只管我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我的人生信條就是,誰讓我不高興,我就讓誰難過,我難過了,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然後這兩個傻叉就扭打了起來,展開了一場世紀撕逼大戰。
林意甩甩頭,把兩個傻叉甩出腦袋,然後他開始用剛開機的腦袋分析整件事的利弊:這真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呢,究竟供不供出珍子好呢?如果芳菲掌握了十足的證據的話,直接定珍子罪就是了,現在來套自己口供,應該是芳菲手上沒有足夠的證據直接定珍子的罪,但看她那囂張的樣子,都當著珍子的面來探自己口風了,應該是她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猜測出是珍子乾的,而且這種猜測很強烈,就差最後自己的口供作證了,芳菲和朱老闆的關係這麼鐵,那麼朱老闆肯定也知道自己一開始定罪定錯人了,那麼我就不用再擔心朱老闆以後再找自己麻煩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