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幹嘛!”蔡雅手忙腳亂去拍他們倆的頭,“瞎笑什麼!”
“大便!不公平!你那槍我都沒用過哪!”爆頭一邊躲著打一邊高喊著。
走廊盡頭的隨便笑笑沒答應,徑自下了樓。
夜晚的樓道黝黑,他沒有點蠟燭,沉穩地一步一步踏下去。走到樓下會議室裡,輕輕地開門,側身進去,尋了個桶裝水的空桶,將旁邊幾個喝到用到一半的水桶和水瓶子,挨個倒了一些進去。集了大概小半桶,就拎著往外走。
“碰當,哐。”
結界發出滋滋低響,藍光泛起一陣,慢慢退去。
“……嘲……”
“在啊……”低聲自言自語地喃著。
他點起一根蠟燭,映出地上的兩隻喪屍屍體。內臟都被掏了空,軀幹吃去一大半,剩著四隻斷手斷腳。
屋子裡瀰漫著腐臭的氣息。
蹲下去邊將蠟燭立在地上按穩,邊笑道,“怎麼還剩著?沒胃口?”
“嘲……”身後那影子焦躁不安地在屋內走動著,隨便伸手去攔,卻差點被咬上一口。
“哇,差一點啊!你可真狠,”笑,“待在這裡憋得慌?”
他說著,又注意到什麼,略皺起眉頭撫上對方帶了血的額頭,“不是讓你不要亂撞嗎?”
“……”
嘆氣,“來,我給你擦擦身。”
擰水聲。布製品在面板上緩慢輕柔地拭過。
“等會去樓上坐坐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呢。而且那兩個小鬼都不會過來。”
“……”
“怎麼手上也弄傷了?唉,不是跟你說過,你這面板又長不回去。你要是哪天肉都掉光了,成了骨頭架子可怎麼辦?”
“……”
“呵呵,”圈摟住身旁的黑影,把下巴抵在對方肩頭,一邊擦著那隻面板青白、筋肉隆起的手,一邊繼續道,“那以後跟你上街,還得防狗。哈哈哈!”
沒有人回應他的冷笑話,昏黃黃的屋子裡只蕩著一個人的笑聲。
“你……見過瑩瑩?”
“……”
“瑩瑩說她見過你。”
“……”
“什麼時候?你以前……白天也出去過?”
“……”
“你是……真的聽不懂嗎?”
“……嘲……”
總部還是沒有回覆。戎子心情煩躁地把“倉鼠”塞回包裡,丟在床邊。揚起的風弄得床頭櫃上的蠟燭狠晃了好幾下。
穀梁米坐在地鋪上,早已睡得口水滴答,所幸有拱成堆的被子圍著,跟個金字塔似的,再怎麼睡也不會倒下去。
他還發著低燒,臉頰紅撲撲的,夢的內容看起來很不好,因為不僅紅撲撲而且還皺巴巴的。
戎子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有給他把臉踩扁了再用熨斗燙平的衝動,從背後抽了塊枕頭砸過去。
“撲!”
“啊?誰!喪屍來了!”
“……”黑線。
穀梁米掙扎了會兒,迷濛蒙看見戎子一張黑臉,“戎戎?”
“疼?要換藥嗎?”他昏沉沉爬起來,裹著被子往這邊挨。
“不換,”戎子把他的手擋回去,“把蠟燭吹了,上來睡。”
“咦?”還昏昏的。
“快點!”
“哦……”穀梁米眼睛都睜不開,哪有力氣再琢磨,一腳把蠟燭蹬倒,就著裹著被子的粽子造型往床上一拱,臉朝著戎子的方向,頭蹭到枕頭就又開始睡。
“敢壓到我的腿你就死定了。”聽得耳朵邊上冷冷的聲音。
“哦……”什麼話都聽不大清楚了,支吾著繼續睡。
“我是怕你病死了發臭才讓你上來的,明天燒退了給我下去……”那聲音還在響著,越到後頭越遙遠。
穀梁米呢喃著胡亂答應著,沉沉睡去。
夜深深深深。
被穀梁米燙燙的呼吸烤著臉側,戎子直到意識模糊幾乎入夢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情,今天又沒寫日記。
……
“隨師傅!隨師傅!!!”大清早的又是女人驚恐的叫喊。乓乓的拍門聲。
穀梁米猛然驚醒,迷糊糊睜眼,正好對上近在咫尺一雙刀子似的眼睛,殺氣凜然。
“谷,梁,米,”眼前這張臉咬著牙說著。“把你的腳拿下去!”
穀梁米大驚著聽話地往後退,其實哪裡只是腳,他幾乎大半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