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泌出細細的汗水,屋子裡不見一絲陽光,濃密的香氣像一曲厚重的輓歌,燥熱驚慌……
“丁零———”
我頭腦一震,顫慄得不能自已,林戊逎的胸膛,微微伏動了一下!緊接著他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我已經分不出心裡是何感受,腦子裡像被清空一樣,只剩下兩個迴旋的大字:“還好……還好……”
蘇二哥和蘇燈觀察著咳嗽完又陷入昏迷中的林戊逎,半晌站了起來,我只是下意識的隨著他們的動作抬起頭,努力把注意力收攏一點,問道:“他沒事了麼?”
蘇二哥看著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已經無力質問那場災難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蘇家的附近遭受這樣的襲擊,不論真的是我的原因,還是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原因,這一切都讓我和蘇燈之間有了一層難言的隔膜……
蘇燈的視線早就離開了林戊逎,沉沉的落在我身上。蘇二哥看了他一眼,走出去合上了房門。
“苗苗……”
我目光不動,感受著林戊逎一點一點回溫的手掌。
蘇燈靜了一會兒,蹲下來,向我伸出手臂,手心裡託著兩塊黑黝黝的石像,那石像雕成個小人兒模樣,帶著尖尖的帽子,看起來怪異的很……
我抬起頭,默默凝視著蘇燈。
“這是神隱,不過是下了咒術的,我們在雪怪的洞穴了發現了這個,顯然這是有人刻意而為的。”蘇燈一字一頓,雙眼直視著我……
我把實現挪回林戊逎憔悴的臉上,大量失血造成的清白色的膚色……
“為了什麼?”
蘇燈一愣,我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蘇燈猶猶豫豫地答道:“應該不是針對我蘇家,因為這種小咒術是瞞不過我們的。若是針對你們,那便是為了你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蘇燈,“是誰?”
蘇燈像是見不得我咄咄逼人,頓了頓才答:“不知道,但是這個人剛剛一定在這附近。”
我慢慢的吐字:“也就是說,這個人不是你們蘇家的人,便是跟了我們許久了。”
蘇燈臉色一變:“苗苗,你懷疑我?”
我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蘇燈的臉上有著悲傷和委屈,我心有不忍,回道:“你應該也早就知道了,我……是催化劑……”
蘇燈突然笑了笑,只是這笑卻透著無限落寞,出現在他總是笑著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又觸目驚心……
“自從你出現在林家,恐怕通靈界早就心照不宣地虎視眈眈了,今次只是試探,等你成年了,恐怕這種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我只是想保護你,蘇家的府邸可抵千軍萬馬。”
我突然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荒唐和可笑……
在福利院我幾乎隔絕人世般的十七年,混混度日,碌碌無為。一朝之間被豪門認去,轉眼間多了個弟弟多了個朋友,又馬上被告知自己在另一個世界是塊兒人人爭搶的香餑餑,還沒等沾沾自喜,就碰上這種生死危機……
就這麼短短几個月,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似乎已經失去了很寶貴的赤子之心,我甚至再也不能,也不敢如從前那般肆無忌憚,沒心沒肺的和一群同樣心無城府的妖怪打交道,再也沒辦法站在人群之外獨自發呆……
命運就像大海,一旦你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漩渦,就只能被越卷越深,永遠不能掙脫……
我呆呆的想著,有那麼一瞬絕望得無以復加,好像一輩子也不願踏出這屋子一步……
我用力握著林戊逎的手,看著他少年的臉龐在點燃的薰香裡氤氳恍惚,許久才感覺心智像從寒冰裡一點一點抽出來,直到終於能夠冷靜地思考……
我悠悠舒出一口長氣,既然這世間非要拉我入戲,那麼……我低下頭,揮開那些繚繞的香霧氣,再一次,深深深深的把林戊逎的臉刻在眼睛裡……這個弟弟,便註定要牽絆一生了……
我坐直身子,一驚,這才發現蘇燈還坐在那裡,看著我,神情莫測。我對他笑了笑,以一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說道:“蘇燈,我還是那句話,做朋友,行。別的,免談。”
蘇燈騰的一下站起來,我默默的坐著,看著他的手掌蜷成個拳頭,又伸開,再蜷縮……
他問:“為什麼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就因為我開始的隱瞞?”
我仰起頭,輕輕說道:“不是,只是我選擇了我這個弟弟,那麼我所有的心力便只能牽掛一人,再無其他可付出,人這一生太短暫,有一個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