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漢語講得沒有六弟熟練,若有失言之處,還請見諒。”
“您但說無妨。”趙孟昕覺得此人來者不善,而且絕沒有嘎爾迪那麼好脾氣。
“六弟自小就跟著漢人學習,所以對漢人有親近感,或許是因為讀了太多的儒道之作,連心腸都變得和女人一樣的軟,越發不像個蒙古人了。校尉既然投誠了我們蒙古人,就不該再有二心,更不能做出出格之事。”他輕蔑的瞥了宋國男子幾眼,給了很明顯的暗示,因為這等醜事傳揚出去對誰都不好。
趙孟昕並不愚鈍,自然明白此人所指何事,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他還能作何解釋,越解釋就越表明自己心裡有愧。
“我六弟血氣方剛,抵禦不了誘惑,對於男子只是一時好奇罷了,您需以身作則多提醒他,讓他莫要誤入歧途,以至於身敗名裂。”雖然六弟或許不會和他走了不同的道路,但他畢竟還是做兄長的,不能眼看著孛兒只斤的子孫墮落成好男色的齷齪之徒。
巴不得鑽進地縫裡的柏彥低垂著眼眸說到:“嘎爾迪將軍是個愛憎分明,敢作敢為的男兒,定然不會做出糊塗的事。”
“但願如此,此次我原本想說服他回草原,可他已經決定留在中原了,我們兄弟相隔千里,作為兄長又不能隨時督促他,著實令人放心不下……六弟十分信賴您,希望您不會讓他失望,我們蒙古人一向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趙孟昕並非真的投誠,而是另有打算的,六弟蠢的可以,居然把一個宋國降將當成情人,若是傳到他人耳中,就連他這個哥哥也會跟著丟盡顏面的。
後面的那番話顯然是在威脅自己,於是趙孟昕只得抬頭苦笑:“您真是用心良苦。”在這個蒙古貴族眼中,他恐怕猶如滿街招呼男子的下等娼婦,哭著喊著都要爬到嘎爾迪身上,實則卻也相差不多。
半個時辰後,昔裡吉便帶著手下人離開了許昌,往北而行返回哈拉和林去了。
“我們也啟程吧,再耽誤晚上就要露宿荒野了。”黃梁子坐在馬上對站在大道邊的二人說道。
羅鵬點頭:“道長只管告訴我們往哪裡走便好。”
黃梁子笑著指指飛在林子上空的兇猛金雕說:“這要問問它了,它往哪裡飛我們就往哪裡走。”昨夜,他給金雕施了法,讓他能借著金雕的眼睛看到遠處的山脈河流,這樣就能讓他們更快的找到龍脈所在。
作者有話要說:
☆、湖畔遇黑龍降金丹
金雕雖是凡鳥,卻和食龍的大鵬金翅鳥沾親帶故,對龍氣也很敏感,它們飛得高,看得遠,是最佳的尋龍助手。
四人緊緊的跟在金雕後面,順勢往東南方向而去,停停走走十幾日後便來到了長江以北的龍感湖畔,此處水草豐美,蘆葦隨風擺動,鳥兒成群結隊的在湖泊中棲息,然而美中不足的卻是在沼澤的北岸僅有一些海拔很低的小山包,因此並沒有形成能孕育一國天子的絕佳好風水。
站在河岸邊的道長心情舒暢的深吸了口氣,不禁讚道:“此處雖不能出天子,卻能讓附近的百姓過上安樂富足的日子,乃是風水寶地哦。”
嘎爾迪轉頭看看心事頗重的趙校尉,柔聲問:“不如我們在湖邊逗留兩日好了?”
趙孟昕低聲道:“你來安排吧。”這些日子他沒有一天不在糾結昔裡吉的那番話,都要魔障了。
“最近你總悶悶不樂的,到底有何心事?”柏彥這些日子都在迴避自己,別說親密之事,他就連此人的朱唇都沒嘗過一次。
校尉抬起頭笑了:“你多心了。”他又怎好把昔裡吉講過的話和對方複述一遍呢?
見柏彥不肯講心裡話,嘎爾迪也不好勉強了,斯熱還在不遠處的客棧等著他們回去吃晚飯呢,待晚上他再找機會和對方深聊吧。
三人騎著馬離開湖岸時,金雕也鳴叫著落到了主人的肩頭,太陽悄悄的躲進了厚實的雲朵中,湖邊起了大霧,四周圍的樹木花草都沾上了溼潤的露水,鳥兒也相繼歸巢了,儘管天色沒有全黑,但由於老天不作美起了大霧,而無法看清水路,於是漁民們也早早收了網,返回了湖邊的家園。
傍晚,在小客棧的廂房內,四人圍坐在桌邊吃飯,為了照顧茹素的黃梁子,最近幾天大夥就吃了全素,因為所到之處都是物產豐富,土地富饒的地界,瓜果蔬菜觸手可得,在大道邊,集市上都有售賣的,並沒有因為戰亂而遭受太大影響。附近的百姓能自給自足,靠著一方水土的養育繁衍生息,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樂意離開家鄉去他處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