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輕輕上揚,柔軟得似少女的輕哼,卻飽含殺意,臉色在一瞬間變冷,眼神掃過地上的三人,陰森可怖,如同在看死人,“愣著幹嘛,一刻鐘都過了!”
“……是。”那拿刀的手下微微一愣,回過神向葉放的小兒子走去,伸手提起地上小貓似的孩童,一腳踹開爬過來的婦人,劈頭一刀砍了下去!
“住手!”葉放狠狠向前一掙,卻被捆得緊緊的鐵鏈拉回了原位,親眼見到自己的骨肉身首分離,橫屍當場,再堅強的男人也承受不住。
“啊!”葉放滿眼猩紅,猶如困獸,看著地上倒在血泊裡自己的兒子,心痛如絞,狠狠拉扯著束縛自己的鐵鏈,想要將孩子攬入懷裡,卻被緊緊困住,身上原本漸漸結痂的傷口被撕裂開來,鮮血迸濺,悽慘至極。
但血刃教教主卻仍面色不改,柔和的笑意如同高山冷雪,在這滿是血腥的地牢裡,竟有種另類的寒意。
“怎樣,可考慮好了。”血刃教教主回頭似是細細打量了一番那死去的幼童,語氣裡滿是惋惜,“嘖嘖,這孩子看起來聰明伶俐,玉雪可愛,死的可真是太早了啊。”
說完還笑意滿面的看著葉放嗜人的目光,不閃不避,那番話說得像是那孩子的死與他無關一般。
葉放眼神陰狠,死死盯著血刃教教主,嗓音低啞,一開口就有幾絲血跡,可見方才那一聲已讓嗓子受了傷。
“你且待如何!?”
那張咬牙切齒的臉看得血刃教教主心情大好,語氣溫和,“本座說過你只要告訴我葉家堡的訊息即可,一不問葉家堡秋水秘籍,二不問葉家堡防守,你又何苦頑固不化呢。”
葉放慘笑一聲,滿面血跡竟看得那些施刑的人,背上汗毛直豎,紛紛起了念頭,等這事完了,要去那些有名的寺廟買幾張平安符。
“怎麼還不想說?”血刃教教主眉頭一皺,話裡透出幾分不耐,這葉放是折損了幾批人馬才抓了回來,若是沒什麼用處,還不如早早處置了,也省得被葉家堡的人察覺,亂了計劃,想到這裡,便也不再忍耐,抬手指向了剩下的一對母女,示意將人了結了。
也不看結果,轉身就走。葉放本想拖延時間,等葉家堡的人來救,沒想到那魔頭竟連這點耐性都無,轉眼間就要除掉自己的妻女,當即不再忍耐,衝著血刃教教主背影吼道:“那魔頭,你站住!放了他們,我說…我說…”
一個身高七尺的偉男兒在這等手段下,也不得不屈服,幾句話竟哭出了聲,抬眼看向那在屠刀下瑟瑟發抖的妻子和女兒,還有早已命喪黃泉的幼兒,心中大慟,朦朧間看到魔頭滿意地看著自己,恨意滿胸卻無處發洩,竟嘔出一口血來。
血刃教教主頗覺滿意,人就是要逼,你對他千好萬好,不如雷霆手段讓他屈服,這樣才是王道。眼睛眯起,眼角卻是得意,慢步走到淚流滿面的葉放眼前,輕笑一聲,“你只要說出來,本座就放了他們。可不要誆騙本座,你明白的。”
葉放心中暗恨,也明白自己說得話那魔頭定不會全信,若查出來自己有所隱瞞或是欺騙,那自己的妻女定逃不出這魔頭爪牙的毒手!
微微轉過頭看向地上的妻子,良久嘆了口氣,罷罷罷,今生欠了葉堡主的,只能來生再還了!葉放思索到此處,狠狠閉了閉眼,將淚水逼回眼眶,再睜開眼,已經冷靜下來,只淡淡道:“我都說,但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話。”
“自然,本座自會守信。”
蠟燭“嗶剝”作響,隱去一室的低語與時不時的笑聲。地牢裡藏在乾草堆裡的老鼠吱吱叫著爬來爬去,卻絲毫沒引起他人的注意。
“嗯,的確分毫不差。”血刃教教主滿意頷首,手指輕輕擦過自己的下巴,抹掉了從葉放臉上蹭上的血跡。
“既然這樣,你就該遵守約定,放了他們母女!”葉放聲線因驚懼和忐忑微微顫抖,卻強自鎮定,色厲內荏的開口。
“呵,急什麼,自會送他們上路。”
這句話像是命令一般,那持刀的屬下聽到,沒有任何遲疑,一刀就將抱在一起的母女結果了。
葉放咬緊牙關,在看到母女兩人死於非命時,更是青筋暴起,面如厲鬼,眼神狠戾看著血刃教教主,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嘴裡喃喃道,“你明明答應了的!竟出爾反爾!”
“呵”血刃教教主掏出一塊潔白如玉的絹帕,伸手緩緩擦掉手上濺到的血跡,“你口口聲聲喊本座魔頭,本座要是守信,豈不是同那道貌岸然的正派門人一樣麼。”
信手扔掉手裡沾了血跡的帕子,眼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