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著張新葉的臉:“你是?”
“我是張新苗的哥哥,我叫張新葉。”
沈冰扭過頭去看著外面的菊花,也沒讓人坐,只是冷冷地說:“你家父母呢?”
“我聽說你要見新苗家裡人,我是她親哥。”
沈冰挑了挑眉,轉過臉看了看張新葉:“你認識我?”
“我聽我妹妹提起過。”
沈冰輕輕嘆了口氣:“你應該不是從你妹妹那裡聽說過我的,不要在我面前說謊,坐吧。”
張新葉十分不舒服,這女人別的本事沒有,說不上幾句話令人膈應的本領超強,想著高韌竟然和這麼個女人生活了那麼多年,高韌真是有能耐呢!
“你在想什麼?”
張新葉嘴角緊繃,這女人到底是學什麼的,讀心術?這麼喜歡窺視人心裡並說出來,不去做警察真是屈才了。
“你似乎在生氣?嘴唇緊繃,表明你在控制。啊,你剛看見我的時候,鼻孔擴大,被人猜中了就這麼生氣?”
張新葉下意識地想要掏煙,看見禁菸的標誌就擺在桌上,只能翻了翻白眼。
沈冰冷笑著,坐直了身體,“我們直接說吧,我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我知道你有個兒子今年六七歲,他沒有媽媽是嗎?”
張新葉端起了水杯,“我兒子不適合你的研究。他心裡沒毛病。”
“研究物件並非只是患者,心理疾病並不像其他病例那樣有明顯的表徵反應,人往往從來不承認直接有心理問題,就如同人常常覺得心理疾病就是精神病一般,其實……”
“抱歉,我聽不懂,我對這個也沒研究。我只是聽我妹妹說,你想見她家裡人,不知道新苗是不是在工作上犯錯誤了?”
沈冰挑高了眉,仍舊不急不緩地說:“我並沒有說她工作上有問題,只是我覺得這女孩子應該時刻提高警惕,有人多管教一下比較好,剛剛大學畢業,別被外面光鮮的世界迷了眼。”
張新葉強忍著喝了水硬聲問:“我家新苗自愛自尊自信,教育方面不勞你費心,沈博士,我不明白你找新苗家裡人就想說這個?”
沈冰撇了撇嘴,“我只是覺得年輕的女大學生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成熟男人的魅力背後往往是另一個女人的付出,不勞而獲的事還是不要去想。”
張新葉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沒學過心理學,但他可以斷言這女人就是唯我獨尊哪一型別的。可惜有顆做女王的心,卻沒那個本事,如今真是誤會新苗和高韌有一腿。這想法讓張新葉噁心。
“沈博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想問問你們整天裡研究別人的心理,你們研究過自己嗎?”
沈冰揚了揚眉,嘴角緊抽。
張新葉笑著:“你也被生氣,新苗是年輕,你那麼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你考慮過她沒,我不過是在這裡和你說說,你都生氣,你怎麼就覺得當著新苗同事的面說她,她就必須忍著呢?咱家是沒錢,但咱家也有骨氣,鄉下里來的人不是沒骨氣的。”
“骨氣?我知道你當過兵,你的老首長高韌是我的丈夫……”
“啊,我知道你是高韌的前妻,但是你們夫妻兩的事別牽扯到新苗,行嗎?”張新葉站起身,他真不想和這女人繼續說下去,能說什麼?對方是個女的,若是個男人打上一架教訓兩句也就算了,眼前這情景怎麼都像他欺負女人。
“坐下,我還沒讓你走呢!”沈冰端起咖啡杯,目光冷冷地。
“沈博士,我不覺得咱們還有話說。”
“張念恩小朋友的事,你有興趣了?”
張新葉握了握拳,坐了下來:“麻團怎麼了?那是我兒子。”
“我覺得他成長在一個沒有母親的環境對孩子的心理成長不好,他在醫學理論上也是高韌的孩子,我丈夫……”
“那是你前夫。”
沈冰咬了咬嘴唇,強忍著將咖啡潑出去地衝動,捧著咖啡杯,眼角繃著粉底都要裂了,“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孩子需要母親,高韌是他的父親,我們完全有權利撫養他,張念恩是在高韌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出生的,就算上了法庭我們這邊也站得住腳。”
張新葉抓著香菸盒子,若對方是個男的,他都想抽對方了,“沈博士,你覺得你會好母親嗎?”一隻自己都不肯生蛋的母雞,還要帶孩子?
“法院要考慮雙方家庭的條件,我也不想弄得滿城風雨,如果你們非要走到哪一步的話……”
“你最好去找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