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於世間存在了幾百年的大精怪,卻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
“你的修行功法從何而來?”
柳夜笙有些惴惴,“夜笙種族功法於血緣記憶中傳承,稍稍有些靈智後,便在深山中自行吐納天地元氣,吸收日月精華修煉。”
“你既有血緣功法,是從何時起開啟靈智的?”巫華天再問,似這等帶有血脈傳承的異獸,應該是一下生就有了靈智的。
柳夜笙費力的想了想,不確定,“可能有一百多年吧。”
巫華天眉頭緊鎖,這天地似有很大的不妥,若柳夜笙所言屬實,世間豈不是罕有強者?
看來,自己還是要想辦法,弄清楚此事才好。
門上輕敲,老陳來叫張槐,“老闆,有位姓黃的刑警與極樂寺的慧真大師一同來訪。”
張槐坐起身來,把趴他身上掐脖子的小陰魂摘下來,揉巴揉巴塞給巫華天,腰痠背疼的下樓接客。
張小陰魂順勢鑽在巫華天的懷裡,拿大頭粘粘糊糊的磨蹭他的胸口,快樂又心酸的撒嬌,
“大人大人,蔚蔚說話了,都是因為你,有你在,真好……大人,我好高興啊,嗯嗯,謝謝你……”
巫華天揉揉他的大頭,感受著他全心的依賴和信任,心裡也自欣喜。
蔚蔚針灸了沒幾天,還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挪動,只好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爸爸撒嬌,面無表情的羨慕著。轉頭看到青碧色的漂漂大蛇,又無比熱切的希望自己能夠爬動,那漂漂的鱗鱗,一看就涼涼滑滑的很好摸,這要是能蹭過去抱住,該有多好哇。
巫華天看看還保持著大蛇原身的柳夜笙,問他,“你怎麼還現著原形,你的朋友來找你了,你不下去嗎?”
瞧瞧滿地的碎衣和他光‘裸的蛇身,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害羞?”低頭對小陰魂說,“張桂,去給蛇君找件衣服。”
柳夜笙有些難堪的盤起龐大的身軀,想著自己被逼現形的無力感,心下黯然。將頭伸到旁邊那一堆毛絨玩具裡面,埋住,悶悶的問,
“前輩,你是不是覺得我心思愚蠢,做人很是失敗,並不夠格保有人身,這才將我逼出原形的?”
巫華天少少的有了些許愧疚,其實剛才並不一定要把他弄的這般狼狽才能解決問題,之所以如此做了,恐怕是自己看他漂亮,心裡有些喜愛,惡劣的毛病發作,才會那樣欺負於他。
“我去看看張槐。”巫華天轉頭顧左右而言它,極快的溜出門去。
樓下大客廳裡,張槐無奈的對面前之人重申,“黃警官,我不是你師兄,真不是。我家先生也不是劍修,和你的蜀山劍俠們沒有半點兒關係。”
對面那人哪裡肯信,只是不斷的糾纏,“師兄,你就請那位師伯還是師叔祖的老人家下來,見見你師弟我吧,師弟畢竟領著公職,負責管濱江這片兒,別的修行人來到這裡,好歹還要跟師弟打個招呼的。
這回自己門裡的長輩來了,卻被外人問到頭上,”說著狠狠瞪了旁邊的老和尚一眼,“師弟我實在是沒法子交代啊……”說完又像條大狗狗一樣的可憐巴巴的瞧著張槐。
旁邊那老和尚,正是極樂寺的方丈慧真大師,因著擔憂柳夜笙的安危,心神不屬,不斷的往樓梯上張望。
巫華天感知到下面如此情形,心想這些人的關係錯綜複雜,還是讓柳夜笙出去應對為好。元靈輕動,連線老和尚與黃警官的意識,將垃圾島發生之事的影像傳給他們,留他們在那裡目瞪口呆,便又反身去找蛇君。
柳夜笙此時已經穿上了張槐的衣服,上半身是人模狗樣的西裝領帶,下半身卻還保持著蛇尾,正拿尾巴尖,在蔚蔚眼前一勾一勾的逗著他玩兒。
要說這夜笙蛇君也不知是什麼異種,雖然是陰冷兇戾的巨蛇,卻極端喜歡幼崽,原本在盧家時,便日日照料家族裡的寶寶。現下雖然要與盧家反目,可是心裡卻也很是不捨那些曾經照顧過的孩子們。
心情正沮喪間,便見那個之前為了自己衝破心障的寶寶,瞪著圓圓黑黑的眼睛,專心熱切充滿愛意的盯著自己看,於是,瞬間被治癒了,便立即精神百倍的和他玩兒了起來。
蔚蔚這時候也顧不上裝正經了,兩手啊啊揮舞著想要抓住那動來動去的尾巴尖,嘴角還掛著一絲銀光光的可疑亮線。
小陰魂蹲在一邊,腦袋跟著搖來擺去的漂亮尾巴,來回轉動,目眩神迷,兩個大大的紅心噗通噗通的在黑腦袋上蹦蹦跳跳光芒萬丈,心裡一陣陣的貓抓貓咬,萌得翻江倒海不能自已。
巫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