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誰都清楚,且不論神人之別,只從他的擇偶上來說,高遠就一點信心都沒有。他從未告訴沈九的是,他一直在恐懼著,沈九之所以選擇自己大概是因為雛鳥情節,自己是他此次在人間歷練所熟知的第一個人、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所以他才會對自己有特別的感情,但那是喜歡嗎?是……愛嗎?
高遠也知道在圈子裡談愛不愛的有點兒荒唐,反正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玩兒的態度,人生得意須盡歡有的樂的時候可勁兒樂就是了,沒誰那麼較真兒啥愛不愛的,矯情,也不太現實。但他還是在堅持著,即使當初被鄭旭當猴兒耍末了還被狗血地劈腿,他低沉過一陣兒,後來這股兒不死的念頭又冒了出來,直到遇到沈九。
“哪根蔥?唔,那這樣好了,我給你蓋個戳兒,這樣無論你走到哪裡、我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唯一的包身工。”一陣輕微的聲響後,一股兒淺淡的腥味兒飄散出來,然後沈九的一隻手伸到了高遠面前,在他寬厚掌心躺著的是一片淨白色鱗片,大拇指大小,晶瑩剔透,隱隱帶著些紅絲,好像……是血。
高遠微微驚訝,轉頭看向沈九:“這是什麼?”
沈九輕描淡寫:“我的鱗片啊,護心麟聽過沒?”他的胸襟微敞,隱約可見左胸上淡淡的紅。
高遠愣了,隨即急道:“護心麟?!你拔了下來不是要死嗎?!快安上去!”卻被沈九一把抱住,在他耳邊低笑,“哪有那麼容易死,我自願給的就不會有事。”卻還是止不住地笑,還安上去?嘖,他以為這是什麼零件嗎?
高遠安靜了,乖乖被他抱著,然後小小聲問:“為什麼給我這個……”
“它是我心的入口,把它給了你,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再想著別人了啊。”沈九笑著,揉了揉高遠微溼的額髮,捏了捏他的鼻子,“膽小鬼,你應該膽大一回,試著完全相信我,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
高遠的鼻子被他捏的有些難受,輕聲掙扎著,聽到這話後便不再鬧騰,轉而乖巧地伏趴在沈九肩膀上,寬厚穩重,有著他所喜歡的氣息。他沉默一會兒,然後輕聲說了句,“我會試著完全相信你,也希望你會相信我。”至於傷害什麼的,他們倆無論是從體格還是能力上來說,很明顯他都是被欺負的那個好嗎?
但後來的事,證明高遠想錯了,還錯的很是離譜。
**
第二天,基本上就沒有訓練了,室內娛樂什麼的,早就膩了,而且好不容易來到接近大自然的地方,再宅在室內玩遊戲什麼的簡直是一種罪過。
於是兩組的同事便三三兩兩地在牧場裡玩了起來,餵豬,割草餵豬,帶著暗戀的妹子去割草餵豬。因為是牧場嘛,除了牧草和大量動物,基本上沒什麼好娛樂的地兒。也還別說,因為有不少同事老家都是農村的,因此對餵豬這事兒並不陌生,只是多年沒做了,有些生疏,再次摸上手後反而有種濃濃的懷念和野趣,因此養豬場那邊氣氛非常熱烈。
周城不過是去了趟廁所,回到那隻大花豬的槽前時,就看到自家默默身邊站了個男人,兩人在低聲說些什麼,言談間竟看上去非常歡快。周城攥緊手中的罐裝可樂,假裝冷靜地靠近了兩人。走到默默身邊時,手臂一把攬過,佔有慾十足,挑眉望著那男人,語氣不善:“陳偉,怎麼又是你啊,昨天老子的話你是沒聽懂嗎?”
陳偉一怔,見周城臉色這麼臭,自己的脾氣也上來了,怎麼,是你的人別人就不能說話了是嗎?更何況這人……他剛想反駁回去就被陳默打斷,“陳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說著便不顧周城滿臉怒氣硬拉著人離開了養豬場,周城本是可以甩開陳默的,但他不想動蠻力傷了自個兒寶貝,便拋下一狠戾眼神揚長而去。
只是,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結束,在兩人來到一處樹蔭下休息長椅上時,周城一屁股坐在長椅上,臉色陰沉,冷聲道:“默默,你跟那個陳偉到底是什麼關係?”他雖然二,但可別把他當傻,昨天那事兒暫且不提,就只這兩天陳偉那小子看默默的眼神兒,說他倆不認識鬼都不信。
這是周城第一次對陳默冷下臉。陳默頓了頓,坐在周城旁邊,望著腳下的草坪,緩聲道:“他是我堂哥,我大伯的兒子。”
周城瞪大眼,這結果可是他所沒想到的,“堂哥……那昨兒你怎麼說不認識他?”
陳默今天穿的是一件背心波點長裙,一雙淺口素色帆布鞋,帶著個黑長卷發,倚靠在長椅上,有風吹過,樣子分外撩人,周城看著眼神微黯,卻也知道眼下不是行樂的時候,便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試圖緩解自己下腹漸漸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