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來見我?
余文佑不想見。但是接到武警那邊的資訊時,他很職業的說:“需要我套情報就去,私情免了。”
卓道南噗嗤一笑:“哈哈哈,這話我要說給那渣聽。”哼哼,都可以去套情報,那就是毫無感情公事公辦了。
穆景明冷笑:“你有什麼資格去。”
“我怎麼就沒資格了?”
“你級別夠嗎?是當事人相關嗎?”穆景明攤手,“要去也是老子去,放心,保證一字不落的帶到。”我擦!當婊。子還立牌坊,害的人半死裝你妹的深情。抓那渣渣的時候應該再補上兩腳的,卻被死包子震住,奇恥大辱!他的夫綱再也不會好了!
穆景明真的帶著原話去見遊鶴軒,順便諷刺:“你總不會認為就你這鳥樣,人家還會深情一片吧?真有那麼蠢早蠢死了,輪的到你今天打申請見面?”
遊鶴軒笑道:“穆局真是義憤填膺啊,如此上躥下跳,不怕破壞他們兩個的感情?”
包晴天展開一個笑容:“喂!你覺得以我的後臺,現在再弄你一下,有沒有紀。委的人找我麻煩?”
遊鶴軒只能閉嘴,注射死雖然感覺很糟,但終究比被虐死強。虐人又看不出來的方法,他是行家,相信天敵不會差。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時候把一個隊長放在眼裡過。
審訊的日子越來越近,遊鶴軒從最初的惶恐到蒼白。等死是一種奇妙的感受,不知余文佑當時是不是也如此。鐵籠、鐐銬,他沒有逃跑的任何機會。期盼日子慢一點,更慢一點,源自於求生欲。可在期盼中總有那麼一瞬間希望直接殺了他算了,一了百了。身上的痛還在繼續,包晴天兩口子明明白白表示出厭惡,誰也不會給他認真治療。肩胛大面積感染潰爛,恐怕只要出庭的時候有命在,就沒有人會管。這女人真是太狠了。
昏昏沉沉的熬著,終於等到了該等的時間。審訊那天豔陽高照,曬的人暖洋洋的。本次公審不對外開放,並不熱鬧,法庭裡很安靜。余文佑作為證人出庭,忽然生出一股荒謬。昔日他一身狼狽為囚徒,遊鶴軒衣冠楚楚為飼主;如今他整整齊齊坐著,遊鶴軒蒼白憔悴等死。一瞬間恐懼消失了,那個困擾他的噩夢,始終盤旋在心中的一塊陰影被移除。你再聰明絕ding,不也立刻要死了嗎?你知道再多的秘密,也與我無關。
遊鶴軒被傷痛磨的幾乎喪失所有神采,余文佑在看他,他也在看余文佑。沒有直接證據,如果沒有餘文佑,他未必會爽快認罪。但余文佑這個證人太重要了,從梟龍幫的窩裡救出,知道他兩套身份,雖還有一爭之力,但已經不想爭了。其實做出去看余文佑的決定之時,很難說他不是在自殺的路上狂奔,哪怕上一次沒被抓,那下一次呢?他會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看,不過兩三次,即使余文佑一個人也能知道花是誰送的了吧?清亮的聲音平靜的念著證詞,這樣的余文佑,不會包庇他。既然希望他死,他也了無生趣,那就皆大歡喜好了。
法官問遊鶴軒是否認罪,遊鶴軒爽快點頭,並道:“我的合法財產,可以全部賠償給余文佑。”
余文佑愣了一下,刑事判決可以附帶民事案件,但一定是先刑事後民事。他的確要起訴遊鶴軒,只不過不是現在。
遊鶴軒衝余文佑一笑:“一個要求,熊貓的墳你知道在哪,把我葬回那裡就行。”
“我拒絕。賠償我會自己起訴。不需要你的施捨。”那塊巨。大的心理陰影再次隱約浮現,余文佑猛的想起後面葬著熊貓的院落依然覺得恐懼,但他竭力維持冷靜,哪怕裝也要裝的理直氣壯。公檢法是一家,這是他的地盤。
遊鶴軒嘆了口氣:“算了,都給你吧。什麼要求也沒有。”
他們在一起時,遊鶴軒無數次對余文佑妥協小事的時候,用的都是這樣無奈並帶著濃郁chong溺的語氣。昔日的余文佑覺得甜蜜,現在的余文佑卻覺得無比噁心。以前不理解相愛相殺四個字,覺得相互愛著的人怎麼會捨得想殺呢?直到認識遊鶴軒,才知道世界上就是有一種狠人,能一面愛著你,一面刀刀凌遲面不改色。
余文佑幾乎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遊鶴軒:不是你願意陪我去死,就證明愛的偉大,你利用我的信任把我帶去緬甸的那一天開始,你的齷齪就永遠也洗不掉了。如果這都算愛,那這個世界上的愛字一定是貶義詞。你失去生命,我失去自由,兩敗俱傷。你的死並不能換來我的自由,就算無數次心理建設,也沒有任何理由原諒。
審判完畢,遊鶴軒首次覺得“歲月如梭”那麼貼切。從開庭到結束,那麼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