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封印妖魔的‘第九層聖殿’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是娜科說謊，我們也可以摸索出一點兒線索，這會很有用的。”

“您怎麼能夠從它們的謊言中分辨出能相信的部分呢？”費莫拉德有些迷惑地說。

“不，不是我，”克里歐將目光移向身後。

室內安靜得很，過了一會兒，一直沉默著的菲彌洛斯從光線黑暗的地方走出來，他粗魯地掃開那一桌子羊皮卷，笑道：“當然娜科只會在同類面前放鬆一些，祭司大人，你可以安排一個合適的時間。”

一等祭司猶豫地看著遊吟詩人，後者卻緩慢地點點頭：“是的，大人，讓菲彌洛斯去提審那隻妖魔比較好。”

祭司腦門上的光輪有些變形，他頓了一下，隨即謹慎地說：“請原諒，伊士拉先生，我並不願意懷疑您的僕人，可我知道他不是人類……”

“說得對。”菲彌洛斯響亮地打斷了祭司的話，“這很合理，大人。我不是人類，只是你們的工具，一個工具是不會欺騙主人的，你不必對我心存疑慮。”

費莫拉德很尷尬地看了看他，還是沒有答應。

“如果您不相信菲彌洛斯，大人，您總該相信我。”克里歐繼續堅持自己的提議，“我和菲彌洛斯有‘血盟’，他不會違揹我的命令。”

菲彌洛斯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卻又重新退回到黑暗當中。

光頭的男人想了想，最終點點頭：“好吧，伊士拉先生。我會向陛下請示，希望您的要求能獲得允許。”

“謝謝，大人，但是最好快一點兒。”

費莫拉德點了點頭，又向那個黑暗的角落看了看。“不如這樣，今天晚上就請您和您的僕人住在主神殿，好嗎？”他說，“您還有什麼需要可以儘快告訴我，而且，一旦陛下的許可下達，我立即就能讓您的僕人去見娜科。”

“好的，大人，我聽從您的安排。”

在主神殿外圍，有祭司們住宿的地方，同樣是簡樸的平房。因為總會有年輕或者年老的祭司離開，所以總有一些空出來的房間。克里歐·伊士拉和菲彌洛斯被送到了離費莫拉德不遠的一間臥室，而跟隨他們來的格拉傑·赫拉塞姆隊長則奉那位一等祭司的差遣，去皇宮裡請羅捷克斯二世下命令提審妖魔。

天已經黑了，但是還沒有到祭司們吃晚餐的時間，克里歐·伊士拉坐在房間裡，調整著琴絃。

這樣的房間很簡陋，因為它的存在並不是讓人舒服，而只不過提供一個暫時的休息場所。除了天花板上突出的光輪吊頂，幾乎沒有別的裝飾了，木板床很窄、很硬，只鋪了一層薄薄的羊毛毯，凳子和桌子也是單調的圓形。按照所有宗教的基本原則，祭司們都保持著一種蔑視肉體的清苦生活。

菲彌洛斯靠在桌子上，用刀子切割著一塊羊肉。他並沒有興趣吃，只是糟蹋這東西，並愉快地看著它變成一堆噁心的肉泥。當他最後喀地一聲把刀插進桌面時，遊吟詩人抬起頭來：“對不起，菲彌洛斯。”

菲彌洛斯的嘴角彎起來：“為了什麼，主人？”

克里歐抿著雙唇，輕輕撥動了琴絃。

妖魔看著他，誇張地攤開雙手：“讓我猜猜，也許是為了您讓我去折磨我的同胞，並且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訊息以便於人類收拾他們，對嗎？當然了，您知道孤僻的彌帝瑪爾貴族對於娜科這樣小蕩婦是非常厭惡的，所以幹這個差事不會覺得難受。您認為給我一個‘道歉’會讓我覺得您尊重了我的意願，是嗎？噢，主人，您真的非常仁慈。”

克里歐·伊士拉放下手中的琴，來到菲彌洛斯身邊，他拔出插在桌子上的短刀，把它放在妖魔貴族的面前。

“從那些密報上我能大致估算出妖魔的數量，低等和中等的妖魔也許超過八十隻，或者更多。在那些偏遠的地方，例如法比海爾村，也許還有很多像索普一樣的孩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生活在了妖魔的包圍中。菲彌洛斯，我必須知道‘第九層聖殿’中發生了什麼？”

“別跟我說這個，主人，我沒有同情心。”

克里歐用纖長的手指把刀刃上的汙漬擦去：“其實從杜納西姆族滅亡的那個夜晚，我就應該懷疑神封印妖魔的地底出現了問題……不，我懷疑過，但這念頭並沒有保留太久。如果庫露好幾年前就侵佔了法比海爾村，這至少能證明‘第九層聖殿’的問題其實早就存在了，並且一天比一天更嚴重。”

菲彌洛斯冷笑著說：“這不關我的事，主人，哪怕妖魔王甦醒了也與我無關。”

“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