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絳袖動得太厲害,兩人失去平衡,他們倒下去,林絳袖重重摔在地上。
他回過神發現風林還抱著他; 一陣急怒攻心;嘴被堵上。
這潮溼熱切的吻,剝奪他所有的空氣。眼前好象有道光閃了過去。
白光盡頭的黑暗裡
溼冷的汗浸透脊背,他撫摩到了這樣的脊背
──林絳袖收盡所有的力氣想推開那人。末了,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被推開的,到底是誰推開了誰?
只覺得自己像要掉入什麼地方去──在電光石火間。
他眨動眼睛,看見昏黃的天花板。原來他一直仰著頭。
“我剛才?──”
風林說:“你剛才突然推開我──”
林絳袖的眉毛快要挑到臉外面了:“你想殺了我嗎?!可也不用憋死我!”
“這樣做有用──我對你這樣做──有用!”風林慢慢伸出他的手,一把將林絳袖扯入懷中。
“別做無聊的事情啊!”
風林摩挲他的面頰:“這樣的親暱讓你想起過去──我早該想到。”
“別自作主張!!”
手掌在肆無忌憚地行動著。剛被林絳袖的體溫燻熱的襯衫離開他的身體。林絳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這樣絕對行不通!”
對方不理睬他。難道就讓他為所欲為!?
林絳袖使力的掙扎,一旦認真起來,他的力氣也並不小,風林無法壓伏他。林絳袖一個翻身,迅速地爬起來往門口去,卻猛地被身後的人撞在了門上。
林絳袖沮喪極了,他心裡清楚鑰匙在這人身上,這種糾纏拖得越長,對他越不利!
風林親了親他的發端,然後柔情似水,卻不容拒絕地撫摩著男孩的身體。這種撫摩帶著明確的意味,讓人聯想到情事。男孩用不屬於他的年齡的熟稔手段,挑逗著林絳袖的慾望。
但那並不成功,林絳袖現在處於恐懼和難堪中,他只想逃走而已。撫摩他脊背的手掌,慢慢移動,帶著讓人感覺疼痛的瘙癢,好象一種刑罰。少年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該死!該死!為什麼覺得疼?
林絳袖抗拒著在狂亂的心跳裡逐漸浮現出來的東西。──他不要這樣的溫存──感覺到自己身體拒絕著,厭煩著──他沒有停止拒絕,讓風林總是無法順利進行,他終於失去了耐性。
林絳袖被他抱起,只幾步,被摔在臥房的床鋪上。
然後林絳袖看見風林手中的領帶。這家夥在衣櫃裡放了這樣的兇器嗎?真是變態!(作者:其實這也很正常,他們的校服就有領帶。)
林絳袖有罵人的慾望,就在他的雙手被綁上的時候,他能想起來的,中國人能使用的罵詞他統統貢獻了。
可惜,這作用只讓捆綁他的繩索更緊了一點而已。
“我要你想起來。”風林的目光還是一樣清澈,他是神智清醒的。
最後,那個男孩壓在他的身上,任意親吻他,再也沒有妨礙。
林絳袖渾身無力,他的雙手被綁上了,衣服被脫光,像尾待烹調的魚。
一個他雖然熟悉,但是還不算是朋友的人,試圖和他親熱──他今天早上出門,可沒想過會遇見這種事!
幸好這人不算太狠,他只是不停的親吻他,與他耳鬢廝磨,或者撫摩他的身體,儘量沒弄疼他。
林絳袖無望地想著, 如果自己沒想起來,他就要繼續做下去,直到最後一步吧?那他們倆就徹底完蛋了,無論是林絳袖的生活,還是風林的生活。
那就想起來!該死的,讓我想起來吧!
男孩緊閉著眼睛,從黑暗裡尋找一切可以看見的幻象──那妖孽一身紅衣,生著他的臉。雖然妖嬈,卻很霸道,一頭青絲垂地,眼邊飛著紅線,舉手投足盡是誘惑──他曾愛上一個英俊少年,那人卻是個苦修行者,那人若即若離,冷硬無情──而他自己,始終不肯放棄。
身上壓著的人好重;讓林絳袖有點窒息;他胡亂的提起腳想踢他下去,沒有成功。
唉,好麻煩,要去追溯其中哪一段記憶?
故事雖然不長,卻多波折,到底是想哪一段,最最有效果呢?
傷痛的,還是歡愉的?桃林蹊下那荒唐,還是紅葉中的那無奈?
或者回到最開始,桃花在夜裡盛開,灰衣的小和尚眉間一點佛光,而妖怪慢慢走來,腳上金鈴輕響──這景象林絳袖也想看一看,說不定是非常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