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覺得我要在下面等著你給我親有點便宜我?”
“……是。”
“那我爬上去是不是顯得你比較重要?”
“……是。”
歷景岸笑道:“那我還卑鄙麼?無恥麼?”
“你別蒙我。你還是卑鄙無恥!”益衡既驚訝且憤怒了!
歷景岸緩緩踱步過去,道:“過來。”
益衡跟他在井欄邊上繞圈:“不過去。”
歷景岸站住不走,益衡也站定,歷景岸開口道:“我不親你了,過來。”
益衡顯然是不信的。
歷景岸道:“如果再親你我就卑鄙無恥。”
益衡顯然又可愛了,果真蹭過去了。
歷景岸站在原處笑看那人一點點往他身邊來。
待距離兩步遠,歷景岸伸手把人攬進懷裡,二話沒說又吻住那人。
益衡:“……”
歷景岸對他滿心愧疚,覺得他這般痴痴傻傻對自己無愛無恨,委實萬幸之事,他沒有灰飛煙滅,也沒有跟他反目。凡界這日月時光,於此時,仿若經歷億萬年後停住不動永恆的安寧和相愛。
月色發涼,這一吻卻在歷景岸心頭燙成一道疤。
唇齒間,他道:“益衡。”
“唔……”
“叫我。”
“歷景岸。”
“歷景岸,你卑鄙無恥。”
歷景岸抵著他的額頭,笑道:“是,我卑鄙無恥。我又沒有不承認。”
“……”
“有件事,我一直未告訴你。”
“我不聽,你滾。”
“以後我若再讓你叫我,你叫我淮玉可好?”
“淮玉?”
“地府二殿,歷景岸,字淮玉。”
益衡怔住。
他記起那一世。
秀才淮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益衡愣住:“淮玉……你是淮玉?你怎麼是淮玉?你才不是淮玉!”
歷景岸笑道:“還想吃蕨菜扣肉麼?你若不吃,我便去娶荷花鎮的穆家小姐了。”
“……想。那小姐剋夫。”
歷景岸把人攬進懷裡,昏昏不明的月下,笑得出奇溫柔:“往後我不睡地板了。”
“……我睡地板。”
“……”
益衡現在困擾的是,那一世,他對淮玉是有些心思的,但那心思是,他想壓倒淮玉來著,絕沒想過淮玉會壓他。
淮玉長得多好看啊,端的是溫潤如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提筆寫文章能洗手作羹湯,歷景岸可不是,讓他壓歷景岸他敢嗎?他不敢!
益衡快瘋了,想都沒想撒腿就跑。
歷景岸輕身掠過擋住去路:“你跑什麼跑?”
益衡一瞧這般陣勢,登時就快哭了,“你別騙我,你不是淮玉。淮玉比你好。”
歷景岸笑道:“哦?怎麼個好法兒?”
益衡低著頭沒敢看歷景岸:“淮玉從沒罵過我,也沒打過我。”
歷景岸道:“你若好好的我也不罵你不打你。”
益衡抬頭怒道:“你就不是淮玉,我就是這樣淮玉也沒打我罵我。”
歷景岸劈手拎住他衣裳就要扔出去,益衡大叫:“你看,我就說了你不是淮玉,你自己不高興就要扔我。你……卑鄙無恥。”
歷景岸聞言,把人放開,笑道:“好了,不扔你。”
益衡半信半疑問道:“你真是淮玉?”
歷景岸挑眉:“哪裡不像?”
“哪裡都不像,除非……”
“有話就說。”
“除非你跟我說說我臨死前淮玉跟我說了什麼。”
歷景岸譏笑道:“你若不死,我便依你,此生與你生同衾死同穴,可好?”
益衡登時心中悲喜各半,喜的是這人果真是淮玉,悲的是,他這輩子想壓淮玉的夢立時像他的心肝一樣碎成渣了。
好在益衡關鍵時候總能靈光一閃,意氣風發道:“我還是不信你,說不定你把淮玉害死了。”
益衡這時頗懂得以退為進步步為營,反敗為勝反受為攻……
歷景岸不動聲色看了看他淡淡道:“你那些心思存了幾千年了,不用說我也知道,想反攻?我再跟你說一遍——門兒!都!沒!有!”
真真是當頭棒喝!益衡淚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