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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又聚集到一塊兒打。

不過現在的情況還只是小兒科而已,再發展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沒準鬼節時間之外的鬼流也會發生,到時候這裡的混亂情況才好看呢。

“我討厭那種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地方,反而喜歡鑽別人房間的傢伙!”女妖精憤憤地投訴,“誰能讓他們老實點兒?”

“家裡多了很多蟑螂……”何玉困惑地投訴,“怎麼會有蟑螂的?公寓裡不是從來沒有蟑螂嗎?”

胡果投訴的次數,多得連溫家兄弟都會背了:“進門是那東西、出門是那東西;睜眼是、閉眼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人安安靜靜活兩天啊─”

沉默者倒沒有投訴過,但他的房間裡經常有像貓捉老鼠似的撲打聲,然後就有許多黑黑的東西被丟出來。

馮小姐不再沒事飄在樓梯上下,因為有東西強佔了她的地盤,她只要下來就上不去,上去就下不來。

宋昕和宋先生不知何時起就沒再回來,溫樂灃在外面見過他,據說,連他們的地盤也不保了。

按理說,以現在的情況,最著急的應該是身為管理員的陰老太太才對,但事實正好相反,公寓裡最逍遙的就是她了,對這些投訴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整日光顧著數她的錢,好像那才是她活命的意義似的。

匡當!

砰!

溫樂源照著房間大門使勁地踹了幾腳,隨著可憐的門垂死的慘叫,彷彿某種軟體動物似的東西,劈里啪啦地掉下來,從各個可以找到的縫隙中,驚惶失措地逃走。

“這日子還讓人怎麼過?啊!還讓人怎麼過!”溫樂源一邊踹門一邊咬牙大罵,“死老太婆!利慾薰心!那點兒錢我讓你一輩子也數不清楚!”

溫樂灃搖搖晃晃地爬起來走進浴室,把搭在前額的毛巾丟到水底下衝一衝,擰一擰,蓋在頭頂上,又搖搖晃晃地出來。

“其實……這不算是姨婆的錯吧……”他無力地說,“別老一口一個老太婆地罵了行不行,有點禮貌……”

“禮貌!”溫樂源再次狠踹一腳,門又是一聲慘叫,“有禮貌的溫樂源早就被她氣死很多年了!你別給她找藉口,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把梁永利弄進來,是絕對不會有這種問題的!”

“……但問題其實在梁永利本身吧?”

沒錯,問題是在梁永利本人身上,可更大的問題是,梁永利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也許他連自己導致了什麼結果都不清楚。

現在的情況,就好比他是一塊糖。當這塊糖放在冰箱裡時,也許幾天,也許幾年都不會有“客人”光顧;若這塊糖放在桌上,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螞蟻排隊前來品嚐;可這塊糖若被放在蜂窩附近,你馬上就能欣賞到糖球變“蜂球”的奇觀。

現在,綠蔭公寓就是那個蜂窩,可要命的是那塊糖本身卻毫無自覺,不僅傻呵呵地把自己晾在蜂窩附近,而且還在想盡辦法往裡衝!

原本蜂窩裡的蜜蜂是相安無事的,你幹你的事,我做我的活,但現在糖進來了,平衡劈哩啪啦地碎了滿地,蜂窩能不炸麼?

如今讓溫樂源鬱悶的還不只是這個,糖本身沒有自覺也就罷了,至少讓他知道這塊糖為什麼會變成糖也行是不?只要能尋個對策,保住自己兄弟兩個,其他人管他去死!

可溫樂灃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寧死也不願意跟溫樂源說實話─他敢拿自己的鬍子發誓,溫樂灃絕對知道讓梁永利變成這樣的原因!

他又不敢逼急了,否則溫樂灃還會甩給他一句:“有話能說,有話不能說,真想我死不如換個方式,別在這問題上逼死我!”

第一次被甩下這句話的時候,從來沒被弟弟這麼嗆過的溫樂源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小玻璃心碎得一片一片的,險些吐出血來。

不過話說回來,溫樂灃很少對溫樂源隱瞞什麼事,如果某件事連溫樂源都不能知道的話,那溫樂灃必然有最充分的理由。

所以,困擾溫樂源的問題,還是從“樂灃到底在隱瞞什麼”逐漸轉到了“樂灃為什麼要隱瞞”上去。

與其他人的狼狽或氣憤相比,梁永利那邊顯得非常安靜。

他每天早上準時出門,每天晚上準時回家,房間裡從來沒有類似電話的聲音,也沒有類似朋友的人來找過他,他就那樣一個人靜悄悄地住著,要不是公寓裡現在亂到這個地步的話,可能連溫家兄弟也會忘記他的存在。

“我不明白他到底住這兒想幹啥?”溫樂源不無憤怒地說,“看他這樣也不像經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