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貴吧……”
梁永利笑著說:“不貴,不貴,其實我也很喜歡它們來的。”
他的笑容也給人一種疲憊的感覺,但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被他身邊的東西影響的……
溫樂源甩甩頭,又抬頭看剛才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東西─那盞吊燈,哈哈的乾笑了兩聲,硬是轉了話題,指著房頂上的那盞燈說:“挺漂亮的燈,你哪裡買的?”
他沒說出來的是,這燈漂亮是漂亮,但怎麼看怎麼容易碎,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以前的地方搬過來的?
出乎溫樂源的意料,梁永利愣了一下,竟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燈?你看見了什麼燈?”
溫樂源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瓢涼水,傻住了。
那巨大的眼睛好像更大了,也許更接近了?
大概是燈太暗了……已經九年……燈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
那之後呢?
他抖抖瑟瑟地伸出手去摸手電筒,想在這已經很明亮的房間裡多加一點光,就在這時,他抬頭看了一眼,那隻眼睛變成了徐徐裂開的巨嘴,露出陰森的白牙向他詭異地笑。
“的確很奇怪,”溫樂灃把已經快擰爛的毛巾繼續搭在額頭上,閉著眼說,“連你也沒發現它不對勁……這說明它的問題不只一點兩點。”
“喂……”溫樂源陰沉地說,“不要裝得和你沒關係一樣!你肯定知道那玩意是怎麼來的吧!”
毛巾慢慢從額頭往下滑,溫樂灃接住,面頰肌有點抽搐地看著自己的兄弟:“我不知道……”
看他的樣子,溫樂源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告訴你,我可沒耐心了,”他狠狠地說,“你再不說的話,我就去拷打你那位同學!”
溫樂灃無語。他這位兄弟絕對幹得出來的……這一點他太清楚了。
“說!”凶神惡煞。
溫樂灃嘆了口氣。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我不能全都說,因……”
“為什麼?”溫樂源怒吼。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溫樂灃頭疼得都快死了,哪裡還有精力和他爭辯,只能狠狠瞪他,直到他安靜下來,“我不能全都告訴你,因為這裡面有不能說的部分,這些部分已經變成了‘咒’,只要我說出來,你明天就得給我送葬。”
溫樂源恍然,啪地以拳擊掌:“啊!是‘諾’吧!”
“你明白就好。”溫樂灃捂臉,“反正我什麼也沒說,是你自己猜的。”
溫樂源不滿地說:“沒這麼嚴重吧,你現在連有‘諾’這回事也不能說了?”
“你看看公寓裡這情況……”溫樂灃說,“我還敢嗎?”
“哦,也對……”
“總之,事情是發生在我上大一……”
第十一個故事 人頭之三
溫樂灃其實不是一開始就和正常的小孩一樣上學。由於身體上的一些原因,他上高中前完全沒有去過學校,學業完全靠溫樂源邊學邊教。
溫樂源十分寵愛這個差了他四歲的弟弟,弟弟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加上家人對這個體弱的麼子也是尤其疼愛,導致溫樂灃在家中十分驕橫。
但凡見過溫樂源和弟弟相處模式的人,都為這條暴躁的狼怎麼會老老實實聽羊的話而驚歎,但他們不知道,其實這條“羊”只是披了條羊皮而已,皮下面絕對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狼。
大學,是溫樂灃的重要轉捩點。
高中時,為了不讓弟弟受委屈,溫樂源可以用他的肌肉,逼迫學弟們給溫樂灃特別照顧,但大學不行,那些半大的臭小子,誰願意聽誰的呢?所以直到上大學以後,溫樂灃才真正嚐到了人情冷暖,也是那時候發生的許多大事,對他後來的性格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學業對溫樂灃來說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人際關係上。
他不懂要如何與人交際,甚至不懂如何搭訕,不會道歉,不會開玩笑,不會和人打成一片……而且受盡寵愛的他太過驕橫,不時便與人大吵甚至動手,這一點令人非常反感。他這回才真正像一隻被放在百獸中的羊,傻呵呵地,不知所措。
但他的不知所措,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大家只覺得他這個人很傲,傲得讓人不敢接近,於是漸漸被周圍的人孤立了起來。
在離開家門時,溫樂灃曾發下豪言壯語,他說他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並對哥哥的擔心不屑一顧。現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