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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料剛出府門,便有泰山王女侍千金相邀,道殿下請公子過府一聚,有要事相商。

既有求於人,莫說過府一聚,便是兩聚三聚,鳳雙越都是義不容辭。

只不過希望這要緊事與季復生相關,與那滴狐妖心血相關,若只是撮合千金尹諾或是犬芒九鸞,鳳雙越並不介意達成所願後,親手送董束月輪迴為牲畜,並且貼心地保留他的記憶。

千金恭恭敬敬地將鳳雙越引至泰山王寢宮,便躬身退下。

鳳雙越未曾來過董束月的居室,此刻踏足入內,面前眼底,盡是一派精緻奢麗,無一物不是奇珍異寶,無一處不是精雕細刻,窗下一隻造型奇巧精美的香鼎散出輕煙嫋嫋,合著風向,滿屋甜香。

此處所居的不似冥界泰山王,倒似人間紈絝家。鳳雙越不覺略勾了嘴角:“殿下很是風雅。”

董束月轉眼一笑:“哪能跟鳳公子比呢?公子請坐。”

紫檀圓桌上玻璃蕉葉大圓盞裡漾著澄透的清水,七朵天雨曼陀羅華漂浮其中,花瓣白淨瑩潤,翻卷出千姿百態,一旁放著一把綠釉提樑酒壺,兩隻慢卷荷的酒杯,杯壁薄如蟬翼,雕刻了三層剔透荷葉,淺碧紋理如葉脈,栩栩如生。

董束月落座執壺,滿上酒:“今日心血來潮,想邀請鳳公子暢飲一番,多謝公子賞光。”

鳳雙越舉起酒杯沾了沾唇,酒液醇香冰涼沁人心脾,悠然道:“宴無好宴,殿下這般盛情,倒讓我受之有愧……”

輕輕放下酒杯:“請教殿下,九尾狐妖的心頭熱血,可曾到手?”

明明只是淡淡一問,卻是居高臨下的極端威懾,董束月的笑意僵硬幾分,敢怒而不敢奮起。

六界若還有一個人是董束月真心畏懼自嘆弗如,那這人必定就是鳳雙越,縱然勝券在握命門在控,卻仍是無法自抑的戰慄不安。

垂下眼睫,避開鳳雙越的眸光,董束月低笑道:“公子不必心急,最晚明日,那滴血必在公子的陰陽二氣瓶中,只不過……卓家羽玄之事,你可料理妥當了?巫風靈畢竟是南詔巫女,若被她看出蹊蹺,那天生怨靈毀了是小,天誅萬一不能破解……”

鳳雙越打斷道:“此事不勞殿下操心。”

董束月點頭:“當然當然,鳳公子肯定也不會讓季復生操心……你在青龍血中動了手腳,他天誅得解,卻因此奪了卓羽玄的魂魄,卓家天倫之樂也是一朝成空,若他知曉真相,不知會如何看待公子?”

鳳雙越神色喜怒難辨,隨手輕彈酒杯,發出叮咚清音,道:“他為何會知曉?”

心中已打定主意,天誅一解,這泰山王絕不能留。

董束月仔細窺伺著他的臉色,紫眸裡漾出笑來:“鳳公子一定在想……怎麼殺了我。”

鳳雙越忍不住笑:“殿下能掐會算……”

凝視著董束月,目光極是真誠坦蕩,溫言道:“束月請放心,只要你信守承諾,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將來泰山王若有所需,妖界也絕不推辭。”

董束月對上他星芒璀璨的眼眸,神色變幻,似驚疑又似感動,良久嘆了口氣,苦笑道:“鳳公子真是……竟比那軒轅狐族還擅惑人,我差點兒就要信你了。可惜鳳公子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敢信,季復生倒是信你,卻生生誤了捧在手掌心的卓羽玄,只不過……公子想必不知,你殺不得我。”

鳳雙越聽他話中另有深意:“哦?”

董束月緩緩道:“當日我曾提醒鳳公子,大恩難報不如殺之,否則縛手縛腳總是禍患,公子卻道,滴水之恩湧泉以報,湧泉之恩傾命不悔。”

鳳雙越最是揣測心意的高手,一聽這句心中已然隱有所知,“喀喇”一聲響,慢卷荷杯碎在手中,淺碧色的玉片把白皙潔淨的手指襯出了幾分驚心動魄的慘淡光澤。

董束月咯咯笑出聲來,開心之極:“那日束月還提醒公子,若有一日,你的救命恩人惹惱了你,還請公子海涵,公子也應了,所以那天鳳公子的話,一字一句,束月都銘刻在心。”

鳳雙越目光沉靜如水,卻是一言不發。

董束月故意靜了靜,方又開口:“鳳公子……可知招妖幡為何在我手中?”

鳳雙越沒有回答,董束月也不打算讓他回答,有些話要自己說出來,才有意思,才有趣,才夠傷人,才能解恨:“因為招妖幡本就是我的。”

“鳳公子早就知道,季復生不過是偷樑換柱的一個贗品。”

“泰山王董束月,才是真正的九尾狐妖之子,軒轅墳的傳承!”

寢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