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蕤抄起手,凌然而立,氣勢不輸半分:“哼,你要是不來招惹我們,我們幹嘛來找你?王從文的‘合歡迷情草’是你給的吧?”
“是我給的,只是我告訴過他不能濫用。”白磷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坦然承認。自己縱使修煉了千年,也未必能打得過一界之王。就因了這份畏懼,他才遲遲沒有發動進攻。而是想辦法找機會突襲。
“他倒真的一點沒濫用,也不管是妖是魔全當試驗品了。說,他是不是和惡魔有來往?這種東西怎麼會傳到了魔界?你說出來,我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屍。不說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白磷有些慌亂了,對方周身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極道王者的銳不可當的氣勢遠不是他能抵禦的。再加上冷若堅冰的語調更是讓他如墜極寒的千尺冰窟,經不住冷得渾身都在打顫。
“你,你胡說。他是個人類,怎,怎麼和惡魔牽扯上了關係。”應了心裡的膽怯,白磷說話的舌頭都在打結。
齊蕤俊逸飄飛的雙眉往上一橫,凌厲的眼神如刀劍直直射向白磷:“你還想矇混過關。沒有你在背後支援,他一個普通的人類有那麼大的膽子?搶劫,開賭坊,販毒。現在還打起了倒賣軍火的主意,他的野心是越來越大了。白磷,你這個他唯一的情人想必也得了不少好處吧?”
頓了頓,見白磷不再言語,齊蕤又接著戳對方的老底:“白磷,你日子過得挺滋潤。還有閒心養花養草養一屋子的蛇。”
陡然提高了音調,齊蕤又黑著一張臉一步一步地向白磷逼近:“我看你是打算把這裡當據點讓人界變成你的蛇類王國吧?”
“你,你你你,你胡說。”見事已敗露,白磷再也沒有心思抵抗了。保得性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念頭一起,白磷立即轉過身開始施展妖法:“拈花惹草”。
園子裡的各色花朵連根拔起,全像離弦的箭直直朝齊蕤飛去。趁這空當,白磷一隻腳用力一蹬,借一股反彈之力像發射的炮彈沿著一段美麗的弧線飛了出去。
“哼,木系,還以為你修煉了多高深的妖術。”齊蕤高挑的身影突然像一隻陀螺在原地迅捷地旋轉了起來,嘴裡唸唸有詞:“風捲狂瀾。。。”
所有的花草都被捲入了迅猛的潮水一般震了出來,全順著水流七零八落地掉到了地上,撒得滿地都是。殘花敗草,一派凌亂淒涼的景象。
知道對方是要逃,齊蕤也不急著追趕,而是幻化成碧水竄向了二樓的房間。
“炎,怎麼樣了?你在哪兒?”瞥了一眼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房間和滿地黑乎乎的殘缺不全的不明生物,齊蕤皺緊了眉頭。空氣中還真的飄蕩著蛇肉的香味,只是一點也引不起食慾,有反胃的感覺。
赤炎一下子就聽到了齊蕤的聲音,大救星來了,迫不及待地招手:“我在這裡,蕤,我在這兒。”
“不是已經搞定了嗎?你呆那上面幹嘛?”齊蕤幾步就走到了櫃子的跟前,仰起頭看著那個舉止怪異的媚惑男子。
“蕤,太,太難看了。我都不想下去。”赤炎嫌惡地將兩隻眉梢壓到最低,一隻手指著地上的成片堆在一起的焦糊的斷肢殘骸,好像那是多麼汙穢不堪的髒東西似的。
“炎,你是不是受瓔珞影響了?”齊蕤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下來,我抱你總行了吧?”
這主意不錯,赤炎笑眯了眼,立即從櫃子頂上跳了下去。
不出齊蕤的所料,白磷又回來了,還受了點皮肉傷,是被他的陣法給弄傷的。
連逃都逃不掉,白磷是徹底絕望了。現在唯一的法子是怎麼讓自己好好活下去,而在這個強大的的敵人面前示弱是最好的選擇。
“說吧,想知道些什麼?”
“人界的事我管不著,你只要告訴我他和哪些魔有接觸就行。”齊蕤將赤炎的身體豎直地放到地上,不經意地瞥了白磷一眼。
“我可以全說,但是前提條件是你要放我一條活路。”白磷知道做王的傢伙都是金口一開,駟馬難追。他這是為自己做最後的打算。
“哼,你還有資格提條件。不說我讓你當場斃命,魂飛魄散。”齊蕤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好了。”白磷心下一橫,閉上眼睛。都沒了生的希望,那還不如放手一搏。從文,你最好躲得遠遠的,千萬不要回來送死。
“在我死之前,能幫我給從文帶句話嗎?”
齊蕤是真想下殺手的,即使對方不說,他也可以在這裡等王從文的到來。不管從誰的口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