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一個少女聲音道:“何似大人?何似大人?”
樓何似翻身坐起,暗道大戰才過了幾天,他的稱謂變的如此之快。替身邊人掖了掖被子,下床將衣衫穿好,開了門。黑衣少女站在門外,見樓何似出來,連忙行個禮,道:“族中大會將要召開,長老吩咐我來叫兩位一聲。”
樓何似微一頷首,這大會原也在意料之中。一是大戰方止,二是傾城迴歸,寶物的身份,也該公開說明了,雪白的外表,也必須有個交代。
轉念一想,突然又有些好笑。他有自己的住處,傾城自然也有,還是早就準備好的。但這人每每晚上跑來他這裡,顯然已是眾所周知。
關門回身,見傾城一手挽上雪白長髮,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靠在床頭笑道:“怎麼?長老又開始撥算盤了麼?”
樓何似走回床邊,給他披上衣服,笑道:“少羅嗦,你一身都雪白,早就是眾人矚目的了,就不會低調點麼?”
樓傾城嘟了嘟粉唇,往樓何似懷裡一縮,突然又吃吃的笑起來,道:“有甚麼關係,局勢如此,誰又敢對付我?”
樓何似笑道:“是是,再不起床,我就要對付你了!”
好說歹說,終於把愛睡懶覺的傾城從被子裡提拉出來。梳洗完畢出門來,見那少女一直在門口等候,引領兩人朝前殿而去。
三人從側邊小路而來,只看見前殿側面,就聽見攘攘人聲。樓何似進了石門,來到殿前,便見長老手持烏金柺杖,立在殿門正中,身邊四位護法與十二位掌座一字兒排開,寫眉與末葉也在其中。石階下大道上卻黑壓壓一片,整齊的立滿了鴉族族人。
見那少女示意,樓何似走到長老右邊,便低眉斂目,不再多說什麼。樓傾城卻不管那麼多,徑直插向前去,一手抱住樓何似手臂,站到了他的右邊。少女一時目瞪口呆,原本傾城該站長老左邊的,他這麼一插,豈不變成樓何似在中間?
臺下人群也愣然,樓何似默然,輕扯傾城衣袖。樓傾城視若無睹,倒是長老輕咳一聲,道:“兄弟多年未見,一時情深,不必拘禮。”
長老先述說了一會戰爭情況,繼而把話題轉到樓傾城身上。臺下族人早注意到他,此刻目光更是全部射了過去,不僅因為他在戰鬥中的突然出現,更因為他的顏色。黑壓壓一片烏鴉中,突現出這麼一隻雪白雪白的美人,實在是引人注目,而且,更引人敵視。
突然有人呼道:“我不相信他是鴉族!”
一聲即起,百聲呼應,眾人紛紛發出質疑。長老手中柺杖一頓,喝道:“無須紛攪,樓傾城是否鴉族,一看便知!”
目光紛紛又投向樓傾城,他眼波一轉,雪白長髮在纖指上絞了一絞,突然湊到樓何似耳邊,輕哼一聲道:“看在哥哥面上,我才做!否則看我不一扇燒死他們。”
樓何似啼笑皆非,只低聲道:“他們懷疑,也是正常,你有長老擔保,一現也無妨。”
樓傾城目光轉向臺下,袖子一綰,淡聲道:“若我是鴉族,你們又有什麼問題呢?”
臺下一人冷道:“你若是鴉族,為何是白色?”
又有人出聲,喝道:“鴉族原本不順,你再一來,我看是災星!”
樓傾城魅眼一眯,冷笑一聲,手捏法訣暗念咒語,道:“出!”
突然光芒一展,破空聲暴出。一對雪白羽翅刷的伸展開來,出現在他身後,在陽光下反著璀璨的光澤。
烏鴉的翅膀。
瞬現即收,樓傾城不再發一詞。只聽臺下議論紛紛,長老重重一頓柺杖,喝道:“樓傾城的確是鴉族族人,絕非他族!之所以髮色有異,是因為寶物化在體內!”
此語有如一石擊起千層浪。
鴉族族人大譁,場中聲浪頓時高漲。寫眉與末葉同時上前一步,沈聲道:“長老在此,不得喧譁!”
長老輕撫鬍鬚,緩緩繼道:“當年他的父親擅自潛去狼族,盜取寶物,相信諸位大多都知道。只是後面事情發展有異,為避免族中動盪,我與護法商議定,便未公告族中。”
“當時他帶著兩個孩子去了狼族,這兩個孩子被我們搶了回來。便是樓傾城與樓何似。樓傾城一出生,便是此等白色,而且靈力極強,可謂天生奇材,這一點相信在場諸位都已經見識過。”
長老輕咳一聲,話語轉回,道:“我與護法掌座共同商議過,鴉族如今式微。相信諸位也明白,族中復興,急需轉機!”
他說的話不無道理,臺下族人紛紛議論,突然有人高聲喝道:“我看樓傾城